林觀鶴的鞋尖剛碰到第一級石階，黑藤上的眼球突然同時轉向他。
那些泛著黏液的眼珠子裡血絲暴漲，像被戳破的氣球般“噗”地炸開。
腐臭的黑液濺在玄鐵劍上，發出刺啦聲響，劍身騰起青煙。
小楊的呼吸聲陡然粗重，舉著無人機的手在抖：“這...這是預警陷阱？”
“彆動。”
林觀鶴按住小楊肩膀。
破妄眼視野裡，石階縫隙滲出縷縷黑氣，正順著兩人腳邊蜿蜒，“退半步。”
他拽著小楊後移，玄鐵劍橫在身前劃出半圓——黑氣觸到劍氣瞬間凝結成細針，“叮”地掉在地上。
“係統提示母體核心距離：8米。”
機械音在耳畔響起時，林觀鶴後頸的汗毛豎了起來。
他摸出一張黃符拍在小楊後背：“跟著我影子走，踩我腳印。”
符紙泛起金光，小楊立刻感覺有股熱流裹住腳踝，像是被無形的手托著。
兩人貼著朱紅鳥居側身擠進去時，神社正門“吱呀”裂開條縫。
幽綠光芒透出來，照在林觀鶴臉上，映得他眼底泛著冷光。
門內地麵鋪著青石板，每塊石板間都嵌著鏽跡斑斑的銅釘，組成扭曲的符咒——那是“困靈陣”，專用來鎖死闖入者的氣脈。
“左邊第三塊石板。”
林觀鶴突然停步。
小楊順著他目光望去，見石板邊緣有道極淺的劃痕，“踩下去。”
他話音剛落，林觀鶴已經抬腳。
石板下沉半寸，整麵門內的困靈陣突然亮起紅光，銅釘“嗡嗡”震顫，卻在觸及林觀鶴腳尖時被震得粉碎。
“你怎麼知道...”
林觀鶴摸了摸發燙的符袋，“係統符咒庫有記載。”
“這種陣眼在第三塊，是唐時茅山派的老手法。”
他頓了頓，聲音放輕，“但現在陣紋被黑泥改過，原本困靈的，現在應該是...”
小楊突然喊出聲，“引鬼！”。
他的無人機紅光閃爍，畫麵裡，神社兩側的廂房窗戶同時被撞開，十幾道青灰色影子飄了出來——是被黑泥裹住的怨魂，眼球全被挖去，嘴咧到耳根，露出尖銳的黑牙。
林觀鶴反手抽出玄鐵劍，劍鳴如龍吟。
最近的怨魂撲過來時，他旋身揮劍，銀芒過處，怨魂被劈成兩截，黑泥簌簌掉落，露出下麵慘白的骨茬。
“去右邊廂房！”
他踢了小楊後腰一下，“無人機乾擾它們視線！”
小楊跌跌撞撞衝進廂房，手指在遙控器上翻飛。
無人機突然射出刺目白光，照得怨魂們發出尖嘯。
林觀鶴趁機甩出三張雷符，“劈啪”炸響間，兩個怨魂被劈成黑霧。
但更多怨魂從後院湧來，黑泥在地麵流淌，很快凝成絆馬索般的黑鏈。
“退！”
林觀鶴拽著小楊往神社主殿跑。
主殿門楣上掛著塊褪色木牌，被黑泥遮住的部分隱隱能看出“鎮邪”二字。
他抬腳踹門，門內卻傳來“哢嚓”脆響——是觸發機關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