誅邪劍“嗡”地出鞘。
林觀鶴盯著那團黑霧凝聚成的影子,它正緩緩從通風口往下爬,每爬一步,地麵的黑血就漫開一圈。
而在影子身後,廢棄手術室的門“吱呀”一聲開了條縫,門內湧出的陰氣像一隻無形的手,正把他往裡麵拉。
他握劍的手背上暴起青筋。
走廊儘頭的安全出口燈突然熄滅,黑暗中,隻有廢棄手術室門內漏出點幽綠的光——那是邪物的本源,是所有異常的源頭。
林觀鶴深吸一口氣,抬腳邁進了那片黑暗。
林觀鶴邁進手術室的瞬間,腐鏽味直竄鼻腔,比外麵更濃十倍。
幽綠的光從角落的無影燈滲出,那燈根本沒開,燈泡卻泛著詭異的熒光。
手術台歪斜著倒在地上,止血鉗、骨鋸之類的器械懸浮在半空,金屬表麵爬滿黑紋,像被潑了墨汁的蜈蚣。
“來得好。”
那沙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,林觀鶴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。
懸浮的骨鋸突然旋轉,帶起破空聲朝他麵門紮來。
他旋身側避,誅邪劍橫削,“當”的一聲,骨鋸被劈成兩半,黑血從斷麵噴出來,落在地上滋滋作響。
“分身?”
林觀鶴咬著牙,餘光瞥見牆角的高壓消毒鍋在晃動,係統提示過千年邪物會分魂的信息在腦海閃回。
“看來這就是其中一個。”
他摸出三張黃符,指尖掐訣,黃符騰地燒起來,“破!”符灰飄向懸浮的器械,那些金屬突然墜地,發出一片哐當聲。
但隻是瞬間,更多的器械又浮了起來。
止血鉗像群黑蜂,嗡嗡著朝他攢射。
林觀鶴旋身揮劍,劍風帶起氣流,將大部分擋開,卻有一支擦過他左肩,撕開道血口。
疼意讓他瞳孔收縮,左手下意識摸向口袋,卻觸到沈硯冰塞給他的平安符——早上她硬塞的,說“帶著安心”。
“林觀鶴!”
熟悉的清冷女聲混著金屬撞擊聲炸響。
沈硯冰從門口衝進來,白大褂下擺沾著黑血,左手舉著解剖刀,刀身纏著阮霜給的血符。
她反手一擲,解剖刀擦著林觀鶴耳畔飛過,精準紮進高壓消毒鍋的開關——
那鍋正緩緩打開,裡麵堆著成團的黑發,每根都滲著黑血。
“後麵!”
她喊的同時,林觀鶴已經旋身,誅邪劍劃出半圓。
原本朝他後心刺來的骨鑿被挑飛,撞在牆上,砸出個深坑。
沈硯冰趁機撲到他身側,從金屬箱裡摸出個玻璃罐,裡麵泡著朱砂——她早有準備,“我在解剖室順的,鎮邪用!”
林觀鶴眼角的肌肉跳了跳。
他抓住她的手腕,將朱砂往空中一撒,紅色粉末裹著金光,瞬間讓懸浮的器械頓了頓。
“趁現在!”
他低喝,誅邪劍挽了個劍花,劍身上浮起雷紋——這是係統新解鎖的雷屬性。
雷光劈向邪物凝聚的黑霧核心,炸得黑霧散了又聚。
邪物發出刺耳的尖叫,整個手術室開始震動。
天花板的瓷磚簌簌掉落,手術燈砸下來,林觀鶴拽著沈硯冰滾到一邊。
“它要同歸於儘!”
沈硯冰的聲音裡帶著少見的急切,“得用淨魂咒!”
林觀鶴抹了把嘴角的血,左手結印,“我知道!”
“淨魂咒·縛!”
他的指尖溢出金光,在空中畫出複雜的咒文。
咒文剛成型,就像張金色大網,兜頭罩住黑霧。
黑霧瘋狂掙紮,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,卻被金網越勒越緊,逐漸凝成個半透明的人形——是之前監控裡那個脖子反著的“醫生”,此刻臉上的裂痕裡滲出黑血,滴在地上腐蝕出焦黑的洞。
林觀鶴喘著粗氣,額角的汗滴在地上,“這隻是分魂。”
“真正的本體...在古老的村莊,阮霜說過那裡有鎮壓的痕跡。”
他盯著逐漸凝固的邪物分身,金網開始泛白,顯然撐不了多久。
沈硯冰蹲下身,從金屬箱裡取出最後一張血符,按在邪物額頭上。
血符瞬間燃燒,在邪物身上烙下金色印記。
她的指尖在發抖,“暫時封印它。”
“但最多三天,三天後...”
林觀鶴握緊誅邪劍,劍鞘上的雷紋還在隱隱發亮,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現在就去查那個村莊的資料,鎮靈局的人脈該用上了。”
他轉身看向沈硯冰,她的白大褂破了道口子,露出裡麵的平安符——是他給的那張,此刻正泛著微光。
手術室的燈突然全滅,幽綠的光卻更亮了。
邪物被封印的身體突然抽搐,臉上的裂痕裡擠出幾個血字:“來找我。”然後徹底凝固成塊黑玉。
林觀鶴的後槽牙咬得發酸。
他拽起沈硯冰的手,“走,去調醫院的老檔案,我記得負一層有間資料室。”
兩人剛走到門口,身後傳來“哢嚓”一聲——黑玉表麵裂開道細紋,滲出縷黑霧,轉瞬即逝。
沈硯冰回頭看了眼,攥緊他的手:“它在挑釁。”
林觀鶴沒說話,隻是加快了腳步。
走廊裡的應急燈忽明忽暗,照出他緊繃的下頜線。
三天,他得在三天內找到那個村莊,找到真正的邪物本體——否則,所有的分魂,所有的異狀,都會變成更可怕的災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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