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能撐半分鐘。“
“真的?”
小傑眼睛倏地亮起來,手忙腳亂翻出張畫著火焰紋的,“這張是火符!
大爺說我畫得最像,您看這紋路——“他的話被雲知夏抽鼻子的聲音截斷。
眾人這才發現雲知夏的睫毛上沾著水光,正用力抿著嘴把糖餅往林觀鶴口袋裡塞:“棗泥的...還有芝麻的,剛才烤焦了一塊我偷偷吃了,不浪費。”
她吸了吸鼻子,草莓發卡在路燈下閃著微光,“觀鶴哥哥,你上次說餓的時候符咒威力會減三成...”
“夏夏。”
林觀鶴握住她往口袋裡塞糖餅的手,掌心的溫度透過糖紙傳過來,“我不餓。”
他頓了頓,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濕意,“但我得把這些都帶著——”
他拍了拍鼓囊囊的口袋,“等會要是邪物太凶,我就拿糖餅砸它,甜死它。”
周圍響起細碎的笑聲。
李老板咳了兩聲,把保溫桶往林觀鶴懷裡按了按:“彆貧了,黃酒趁熱喝。”
他轉身對小傑和小紅揮揮手,“你們倆去把巷子口的路燈再檢查一遍,要是滅了...就喊老張頭用三輪車大燈照著。”
小紅應了一聲,拽著小傑跑向路燈杆。
老張頭摸出根煙又放下,搓著手往林觀鶴身邊湊了湊:“我老伴走那年,我在墳頭守了七夜,那鬼火啊...比今晚這陰氣壓得還低。”
他壓低聲音,“您放心,我帶著打火機呢,要是邪物冒黑氣,我就點糖餅——”他指了指三輪車上摞成小山的糖餅箱,“三百六十二塊,夠燒半條街的。”
係統提示音在視網膜上炸開:【子時倒計時2分鐘,陰煞值8】。
林觀鶴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,卻不再是孤軍奮戰的慌亂。
他望著雲知夏發頂的草莓發卡,望著小玲舉直播手機時微微發抖的手腕,望著李老板整理他桃木劍穗的笨拙動作,忽然覺得胸腔裡脹得發疼——原來被人捧著的溫度,比雷符的火更燙。
“都往後退。”
他聲音突然沉下來,手指扣住腰間的桃木劍。
眾人下意識往巷口縮了縮,卻又不肯離太遠,目光像根根細繩,牢牢拴在他後背上。
雲知夏的手還攥著他衣角,指尖的溫度透過布料燙著他腰腹:“我記住了,敲三下手心就撕符。”
“好。”
林觀鶴應了一聲,轉身走向地道口。
夜風卷著陰氣從地縫裡鑽出來,吹得他後頸發涼,卻吹不散口袋裡糖餅的甜,吹不散手腕上銀鎖的涼,吹不散身後此起彼伏的“小心”、“加油”、“等你回來”。
地道口的青石板突然發出細碎的裂紋,像有什麼東西正從地底往上頂。
林觀鶴站定,反手握住雲知夏的手,在她手心敲了三下——不是約定的信號,是“等我”。
雲知夏的手指在他掌心跳了跳,回敲兩下——“我在”。
係統提示音最後一次響起:【子時已至,陰煞值100】。
地道深處傳來一聲低沉的嘶吼,像古鐘碎裂的餘音,震得巷口的路燈忽明忽暗。
林觀鶴摸出張雷符拍在桃木劍上,劍身嗡鳴著震落紅綢,劍尖的火星濺在銀鎖上,迸出細小的金芒。
他回頭望了眼眾人,在直播鏡頭的藍光裡,看見小玲哭花的臉,看見李老板攥緊的拳頭,看見雲知夏咬著嘴唇卻笑得很亮的眼睛。
“走了。”
他對著空氣說,像是對所有人,又像是對自己。
然後轉身邁進地道,腳步聲撞在青石板上,和著身後此起彼伏的抽氣聲,往黑暗深處撞去。
夜更深了。
當第一縷晨光漫過街道時,工作室門口的路燈還亮著。
雲知夏蹲在台階上,懷裡抱著個空糖餅盒,草莓發卡歪在耳後。
她抬頭時,看見林觀鶴從巷口走來,桃木劍上沾著暗紅的血,卻笑得很輕鬆。
他身後跟著李老板,舉著手機拍個不停——直播還在繼續,彈幕刷得比晨光還亮。
“觀鶴哥哥。”
雲知夏站起來,聲音啞得厲害。
林觀鶴伸手把她鬢角的碎發彆到耳後,掌心裡還留著雷符的餘溫:“餓了吧?”他從口袋裡摸出個糖餅,還溫著,“剛才藏在符咒底下的,沒被邪物碰到。”
雲知夏接過糖餅,咬了一口,甜得眯起眼。
遠處傳來三輪車的鈴鐺聲,老張頭載著空糖餅箱拐進巷子,大聲喊著:“鶴哥!
鎮靈局的車在路口等著呢!“
林觀鶴應了一聲,轉頭看向雲知夏。
她發頂的草莓發卡在晨光裡閃著光,像顆被守住的甜莓。
兩人並肩站在工作室門口,望著街道上逐漸熱鬨起來的煙火氣,誰都沒說話,卻都聽見了地底傳來的最後一聲悶響——那是千年邪物徹底消散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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