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調出無人機的實時影像,畫麵裡歪脖子老槐的枝椏間浮著團青灰色鬼氣,正被糖餅的甜霧逼得節節敗退:“符咒袋也開了。”
她指尖點了點屏幕,“雷符在離鬼域三米處引爆,淨魂咒跟著糖香滲進去——雲知夏說這樣能先震散鬼氣,再用甜香裹著咒力往深處鑽。”
林觀鶴摸出兜裡那顆水果糖。
昨夜雲知夏縫符咒袋時紮了手,他罵她“笨得像剛學針線的小媳婦”,她卻紅著臉把糖塞進他兜裡:“鶴哥驅鬼時含著,甜的,不害怕。”
此刻糖紙在指腹下窸窣作響,他突然明白所謂“係統給的雷符”,從來都不是他一個人的武器。
“鬼氣濃度下降百分之三十!”陸星瑤突然提高聲音。
監控屏的數值欄瘋狂跳動,原本覆蓋西北角的黑霧狀陰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,“甜鎮陰陽的冷鏈車到了!”
分屏切到街道畫麵,老張頭的孫子正把整箱糖餅往無人機補給點搬,白大褂上沾著糖霜,衝鏡頭比了個大大的“耶”。
老張湊到屏幕前,白胡子幾乎貼在玻璃上。
他看著孫子跑遠的背影,又轉頭看林觀鶴,忽然笑出了聲:“我那混小子總嫌糖餅鋪子土,說要開奶茶店。今兒個倒好,舉著糖餅箱子跑得比兔子還快。”
他拍了拍林觀鶴胳膊,“鶴子,等事兒了,我讓他跟你學畫符——就當給糖餅鋪子續個香火。”
林觀鶴剛要應,操作台上的警報聲驟然響起。
陸星瑤的指尖在鍵盤上翻飛,監控屏跳出紅色警告:“鬼域核心有異動!熱力圖中心的黑點在凝聚,陰氣濃度回升到百分之四十五!”
她抬頭看林觀鶴,眼尾的弧度繃得筆直,“是那隻千年邪物在反撲。”
林觀鶴的手指下意識攥緊糖餅包裝紙。
他能感覺到後頸的汗毛豎起來——那是係統激活時特有的預警,像有人拿刀尖抵著脊椎。
但這次不同,他聽見陸父扯鬆領帶的聲音,看見小紅把平板抱得更緊,老張的手按在他後背上,溫度透過襯衫滲進來。
“啟動備用方案。”
他聲音很穩,穩得連自己都驚訝。
三個月前被鬼打牆困在老槐樹下時,他抖得連桃木劍都握不住;
此刻他望著監控屏裡還在往鬼域深處鑽的無人機群,突然想起係統任務裡那句“最浪天師,當以人間煙火斬陰陽”——
原來最厲害的驅邪術,從來不是雷符和法劍,是有人把他隨口說的“需要精準投放”,變成十七遍校準的坐標;把“甜香蓋鬼氣”的胡話,變成整座城的糖餅爐沒停過火。
“星瑤,調五架無人機去鬼域正東。”
他俯身指著熱力圖,“那裡有處下水道,上次驅校園怨鬼時發現過陰脈。”陸星瑤的指尖立刻跟上,在屏幕上劃出道銀線。
“小紅,讓雲知夏把剩下的血符全塞進補給艙。”
小紅的平板立刻亮起通訊界麵,雲知夏的臉跳出來,發頂翹著根歪歪扭扭的呆毛。
“陸叔,麻煩聯係鎮靈局,讓蕭寧帶特勤組在鬼域南出口待命——邪物要是逃出來,得有人堵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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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父的手機已經貼在耳邊,西裝領口徹底鬆開,倒像個準備衝鋒的士兵。
老張突然拽了拽他衣角:“鶴子,我那口老糖餅鍋還在鋪子裡,要不讓人搬來?”
林觀鶴轉頭,看見老人眼裡的光,比監控屏的藍光還亮。
“不用。”
他笑了,把最後半塊糖餅塞進嘴裡,“等邪物被鎮住,我請您喝鋪子裡的桂花茶——用您那口老鍋煮的。”
警報聲還在響,但指揮中心裡的氣氛變了。
陸星瑤的指尖在操控台上躍動,像在彈一首戰歌;小紅的平板屏幕映得她臉發亮,嘴角翹得能掛糖餅;
陸父對著手機說“現在就調”,聲音裡帶著他談下十億項目時都沒的底氣;
老張湊在監控屏前,數著已經散開的甜霧,嘴裡念叨著“第九架,第十架……”
林觀鶴摸出懷裡的桃木劍。
劍鞘上還留著上回驅福利院凶靈時的焦痕,此刻卻被甜香裹著,像根裹了糖衣的火。
他望著監控屏裡逐漸縮小的鬼域,忽然聽見陸星瑤輕聲說:“觀鶴哥哥,地圖調出來了。”
他轉頭,看見操作台上展開的電子地圖。
鬼域中心的紅點被圈了個醒目的黃框,旁邊標注著“千年邪物疑似蟄伏點:廢棄紡織廠”。
“該我們去了。”林觀鶴把桃木劍彆在腰後,草莓發卡在領口晃了晃。
他看向陸星瑤,她正把車鑰匙拋著玩,橙花香氣裹著甜香湧過來。
“走嗎?”
陸星瑤接住鑰匙,衝他挑了挑眉。
監控屏的藍光裡,她的眼睛亮得像兩顆星:“不等無人機清完鬼氣?”
“等不及了。”
林觀鶴摸出張雷符拍在地圖上,符咒騰起藍焰,在“廢棄紡織廠”三個字上炸開片銀光,“千年邪物要是敢再撲騰,我就用甜香當鎖鏈——”
他勾了勾嘴角,“再給它喂塊糖餅。”
指揮中心的門被推開時,老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:“鶴子!”林觀鶴回頭,老人舉著個油紙包,“剛烙的,熱乎的!”
陸星瑤已經走到門口,轉身衝老張揮了揮手。
她發梢的橙花在風裡輕顫,甜香裹著電子設備的嗡鳴湧出去,漫向城市西北角的廢棄紡織廠——那裡的鬼氣還在掙紮,但甜霧已經漫過圍牆,像道金色的河。
林觀鶴接過油紙包,咬了口糖餅。
甜津津的麥芽糖在齒間化開,他望著遠處逐漸亮起的天光,把桃木劍握得更緊了。
該去會會那隻千年邪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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