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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清歡的手指在林觀鶴掌心裡微微發顫,卻像根燒紅的細鐵絲,燙得他心口發疼。
她仰起臉時,睫毛上還凝著晨露般的水光,偏要扯出個比糖餅還甜的笑:“觀鶴哥哥,上次被厲鬼纏住時,我縮在牆角哭,是你踩著烤串箱跳過來,用雷符把鬼燒出藍煙……”
她吸了吸鼻子,發間星星發夾蹭著他手背,“現在我能幫上忙了,就算隻能遞張符咒,或者……或者在你背後喊加油,也比躲著強。”
林觀鶴喉結動了動。
他想起三小時前用破妄眼窺見的場景——顧清歡的“念”是團軟乎乎的奶白色光團,邪物啃了半夜隻啃出個小缺口,轉天她又捧著甜餅去哄李奶奶,光團竟比昨晚還亮了三分。
此刻這雙手明明還帶著烤爐的餘溫,卻攥得死緊,像要把整顆心都塞進他掌心。
“小清歡長大了。”陳老的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輕響。
隱世前輩的目光掃過顧清歡泛紅的眼尾,又落在林觀鶴後背的焦痕上,喉間溢出聲極輕的歎息。
他想起三個月前初見這小子時,對方還蹲在福利院牆根啃饅頭,被自己用“野路子”三個字懟得耳朵通紅;如今那身痞氣卻像淬了火的劍,鋒芒藏在笑裡,倒比那些端著架子的禦空境天師更有底氣。
“當年我在終南山守結界,見過最凶的煞是吸了八百個求簽人的執念。”
他伸手拍了拍林觀鶴肩膀,掌心的溫度透過t恤滲進去,“可再凶的煞,也怕人間煙火氣——你看這滿屋子糖餅,哪塊沒沾著活人的熱乎氣?”
林觀鶴低頭看向自己手背。
那裡還留著顧清歡剛才蹭的麵粉,細白的,像落在劍刃上的雪。
係統麵板突然在意識裡炸開金光,【同命符】的說明浮出來:共享傷害時,念力越契合,反噬越小。
他想起雲知夏藏在灶膛裡的糖心餅,蘇妲新縫金線的符咒袋,蕭寧劍穗裡那顆溫熱的聚魂珠——這些東西此刻都在他周圍,像串被串起來的星星。
“出發前,每人吃塊糖餅。”他突然提高聲音,伸手撈過雲知夏懷裡的保溫桶。
掀開蓋子時,甜香“轟”地湧出來,混著桂花香撞得人鼻尖發酸。
雲知夏的臉瞬間紅到耳根,手指絞著圍裙角:“我……我就知道你要先翻最下層!”
她從桶底摸出塊糖心餅,餅皮烤得金黃,咬開時蜜漿“吱”地濺在林觀鶴手背上。
蘇妲叼著塊糖餅走過來,黑色運動服口袋裡的符咒袋隨著動作輕晃。
她伸手抹去林觀鶴手背上的蜜漿,指甲蓋塗著暗紅甲油,像片凝固的血:“上次在夜店斬狐妖,你說‘最浪天師不玩苦大仇深’。”她歪頭笑,發梢掃過他下巴,“現在倒學乖了,知道給大家塞甜餅當護身符?”
“報告!”蕭寧的玄鐵劍鞘“咚”地砸在地上。
她扯下戰術手套,指尖沾著雄黃酒的辛辣味,塞給顧清歡個小布包:“裡麵是鎮靈局特供的避邪豆,含在嘴裡,邪物近身時能咬碎噴它臉上。”
說完又扭頭衝林觀鶴挑眉,“我檢查過誅邪劍了,劍穗裡的聚魂珠能多扛三波攻擊——你要是敢衝太前,我就用紅繩把你捆在我背上。”
顧清歡攥著布包,突然踮腳把星星發夾彆在林觀鶴衣領上。
金屬夾扣“哢嗒”輕響,發夾上的碎鑽在晨光裡閃成小銀河:“這樣……這樣我就能看見你了。”
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,卻讓林觀鶴後頸泛起層細細的雞皮疙瘩——那是被信任紮中的感覺,疼,但暖。
“時間到了。”陳老看了眼腕間的老懷表。
表殼上刻著“鎮靈局三十周年”,是他當年退隱時局長硬塞的。
指針剛劃過七點,福利院外突然傳來“嘩啦啦”的響動,像是風吹動了滿樹銀杏葉。
林觀鶴摸向胸口的青銅牌,係統提示音在腦海裡炸響:【目標距離3.7公裡,念力波動增強200】
“走。”他彎腰提起最沉的糖餅箱,箱蓋上的“第一車”三個字被他掌心的溫度焐得發軟。
顧清歡立刻撲過來要幫忙,卻被他用肩膀輕輕頂開:“跟緊了。”
轉身時,他瞥見雲知夏正往每個糖餅箱裡塞小紙包,湊近看才發現是李奶奶曬的桂花乾,紙上歪歪扭扭寫著“甜過邪物”。
蕭寧扛著玄鐵劍走在最前,紅繩在風裡甩出火舌般的弧度;
蘇妲背著符咒袋跟在右側,每走兩步就摸一下袋口的金線,像是在確認什麼;
顧清歡揪著林觀鶴衣角,星星發夾隨著步伐輕晃,在他後頸投下細碎的光斑;
雲知夏抱著保溫桶走在最後,桶裡的糖餅香裹著桂花味,像條無形的繩子,把所有人的影子都捆在了一起。
陳老落在隊伍最後,拐杖點地的“篤篤”聲和眾人的腳步聲混在一起。
他望著林觀鶴挺直的脊背,突然想起《天師誌》裡的話:“大天師禦空,天師聖掌道,可最厲害的,是那些帶著人間煙火氣斬陰陽的——他們腳下有活人的熱,心裡有活人的心,邪物見了,先自矮了三分。”
福利院的朱紅大門在身後緩緩閉合。
林觀鶴抬頭望向晨霧未散的天際,市中心那座古老建築的尖頂正從霧裡鑽出來,像柄倒插在雲裡的劍。
他能感覺到青銅牌在發燙,能聽見係統在倒計時,能聞到身後飄來的甜香裡,混著所有人的心跳聲——那是比雷符更烈,比法劍更利的東西。
“跟上。”他說,腳步又快了些。
晨霧裡,一行人的影子被拉長,像把插向陰雲的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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