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見那具青灰屍體的眼眶裡,兩團幽綠鬼火正灼灼盯著自己——那不是普通厲鬼的凶光,是活人被怨氣醃了十年才會有的陰毒,像淬了毒的針,紮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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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我?”
林觀鶴拇指摩挲著誅邪劍的雷紋,劍刃嗡鳴著震得掌心發麻,“你陸家那破地產項目強拆萬人坑時,我還在福利院給老周頭送降壓藥呢。”
他故意扯了扯被厲鬼抓破的衣領,露出鎖骨處淡粉的疤痕——那是七歲被野鬼撓的,現在倒成了最好的護身符,“老東西,你等的是這把劍,還是我懷裡顧清歡塞的桂花糖?”
陳凱的屍煞突然發出刺耳的尖笑,半邊腐爛的臉皮裂開,露出底下森白的牙床:“小崽子倒會嘴硬。”
他青灰色的指甲劃過祭壇,石麵立刻迸出火星,“看見那些血符沒?是李老板用他老婆的血畫的,夠味吧?你那相好蘇妲,當年要不是我放她一條生路,她早跟那三個冤死鬼作伴了——”
“閉嘴!”
蘇妲的狐火“轟”地炸成兩丈高的火牆,火狐狸虛影張牙舞爪撲向陳凱。
她脖頸上的銀飾被狐火燒得發紅,眼尾的淚痣因為憤怒微微發顫:“當年我就該用狐火烤了你這爛心肝!”
話音未落,火牆卻突然扭曲著坍了半邊——陳凱抬手一抓,幾縷黑怨氣纏上狐火,竟將那至陽之火生生拽成了暗紫色。
林觀鶴的破妄眼驟然刺痛。
他看見陳凱屍煞背後的怨氣裡,浮著無數張人臉:有被強拆時摔死的老人,有被活埋的施工隊,還有李老板那被他逼死的老婆——這些怨氣早被陳凱煉化成了“人油”,此刻正順著屍煞的指尖往狐火裡鑽,像蛆蟲啃食腐肉般蠶食蘇妲的妖力。
“蘇妲退!”他大喝一聲,誅邪劍劃出半圓,雷光裹著雷符碎片劈向陳凱。
雷符炸開的瞬間,陳凱身側的血符突然全部亮起,像無數隻紅眼的蜈蚣順著牆麵爬下來,竟將雷光生生截成了幾段。
林觀鶴的虎口裂開血珠,這才驚覺那些血符不是畫在牆上,是直接用屍油滲進了石縫裡,根本斬不乾淨。
“蕭寧!”
他旋身撞開撲過來的厲鬼,餘光瞥見蕭寧正單膝跪地,軍刺在地上劃出防禦圈,鎮魂鼎在她懷裡燙得發紅。
顧清歡係的紅繩被烤得冒焦煙,糖渣卻還黏在繩結上,甜絲絲的味道混著屍臭,像根細針紮在他心口——這鼎裡鎮著顧清歡奶奶的殘魂,要是碎了,那傻姑娘能哭瞎眼。
“護好鼎!”
林觀鶴摸出三張雷符拍在劍上,雷光頓時暴漲三尺。
他盯著陳凱屍煞喉間那截未腐爛的金鏈子——那是陸家老爺子當年賞給陳凱的,現在倒成了陰脈的錨點。
“老東西,你以為養了十年怨氣就能翻天?”
他腳尖點地躍起,劍刃直指金鏈,“我係統任務裡,鎮過比你凶十倍的煞!”
陳凱的屍煞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,黑怨氣凝成巨手抓向林觀鶴的腳踝。
林觀鶴反手甩出兩張定身符,符紙卻在觸到怨氣的瞬間化為灰燼。
他心下猛沉——這怨氣裡混了活人血,普通符咒根本鎮不住!
“觀鶴小心!”
是蕭寧的喊。
林觀鶴本能側滾,就見頭頂的石磚被怨氣撞出個大洞,無數綠眼厲鬼順著洞口往下爬,指甲刮在石牆上的聲音像刀割玻璃。
蘇妲的狐火重新凝聚成火雨,燒得厲鬼們吱哇亂叫,可每燒一隻,陳凱的屍煞就膨脹幾分,竟連狐火都開始往他那邊偏。
“陰陽同葬,萬鬼食天……”
林觀鶴突然想起人皮上的血字,後背滲出冷汗。
陳凱這老東西哪裡是要殺他們,是要借他們的血引動萬人坑的怨氣,把整個地下室變成陰陽同葬的局!
他摸出最後一張血符——那是用自己指尖血畫的,係統任務獎勵的,“蘇妲,燒了那些綠眼鬼!蕭寧,鼎要是燙就往我這邊扔!”
陳凱的屍煞突然張開雙臂,黑紅色怨氣如浪潮般湧來。
林觀鶴咬碎嘴裡最後半塊桂花糖,甜膩的滋味混著血腥氣漫開,他握緊誅邪劍迎了上去。
雷光與怨氣相撞的瞬間,他聽見陳凱的冷笑穿透轟鳴:“小崽子,你以為就你有後手?”
話音未落,地下室四麵八方的牆縫裡,同時滲出密密麻麻的綠眼睛。
那些本被蘇妲狐火燒散的孤魂,竟像被什麼東西拽著,重新凝成更濃的黑霧,將三人團團圍住。
林觀鶴的破妄眼幾乎要燒起來,他看見黑霧最深處,有根血色的線正纏上鎮魂鼎——那是陳凱用萬人坑怨氣織的“鬼網”,要把他們連人帶鼎一起拖進陰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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