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紅色的光流在祭壇上炸開最後一朵火花時,山洞裡的腐臭像被抽乾了似的,突然變得清冽。
顧清歡最先鬆了口氣,攥著林觀鶴衣角的手微微發顫:“觀鶴鴿鴿,是不是......”
“彆放鬆。”林觀鶴的後頸又冒出冷汗。
係統麵板在視網膜上跳動,【危險預警:邪祟殘餘能量+50】的血紅色提示刺得他眼皮發疼——方才那道破邪符雖破了祭壇封印,卻像捅了蜂窩,地下傳來的蠕動聲非但沒停,反而更密集了。
“你們竟然敢破壞我的計劃!”
這聲怒吼像塊燒紅的鐵,“叮”地砸進眾人繃緊的神經裡。
林觀鶴轉頭的瞬間,看見張明從祭壇陰影裡拽著陳凱走出來。
陳凱的脖子以詭異的角度向後折著,眼白翻得隻剩兩條黑線,嘴角淌著黑血——那根本不是活人的狀態,倒像是具被邪物撐爆的皮囊。
而在他們身後,四個西裝男的影子又開始扭曲,這次不再是黑蛇,而是長出了尖銳的獠牙。
蕭寧的軍刺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橫在胸前,刀尖對準張明眉心:“老東西,玩陰的?”她的指節因用力泛白,戰術靴在地上碾出半道深痕——這是特種兵臨戰的標準姿勢,隨時能撲出去鎖喉。
蘇妲的狐狸耳墜突然泛起幽藍光芒,她抬手按住太陽穴,聲音發悶:“陳凱......他身體裡的東西不是邪主殘魂,是引子。”
她猛地睜眼,眼尾紅痣抖得厲害,“張明要借他的命開陰脈!”
顧清歡的平安符“刷”地掉在地上。
她盯著被架著的陸星瑤,小姑娘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:“陸學姐的眼睛......剛才還在眨,現在不動了。”
陸星瑤確實像被按了暫停鍵,原本掙紮的動作戛然而止,眼瞳裡浮起層灰白色的霧,嘴角扯出個不屬於她的冷笑。
林觀鶴的喉嚨發緊。
他想起石縫裡撿到的陸家玉佩,想起係統提示裡“陸家怨氣與邪主關聯度+30”的提示——原來陸星瑤根本不是單純的祭品,她身上的陸家血脈,是打開陰脈的最後一把鑰匙。
“束手就擒?”
張明的笑聲像生鏽的齒輪,他捏著陳凱後頸的手突然發力,黑血順著指縫往下淌,“林天師,你以為破了祭壇就能阻止邪主?
你毀掉的,不過是我給你們看的戲。“他甩了甩手上的血,將黑玉牌按在陳凱眉心,”真正的戲,現在才開始。“
陳凱的身體突然繃成一張弓。
他的皮膚下鼓起青紫色的血管,每根血管都像活物般扭動,發出“嘶嘶”的聲響。
林觀鶴聽見係統發出刺耳的警報:【檢測到上古邪物氣息!
宿主當前靈力剩餘40,建議立即使用雷符·瞬發!】
“清歡,帶陸星瑤退到洞口!”
林觀鶴反手將顧清歡推向蕭寧,指尖掐訣按在桃木劍上。
劍身上的雷紋突然亮起來,像有條小蛇在遊走——這是他用功德值換的雷紋劍穗起了作用。
蘇妲已經咬破指尖,在掌心畫了道血符,狐耳墜的藍光順著血線竄進符紙,符紙“騰”地燃起綠焰。
“想跑?”張明的法杖重重砸在地上。
山洞頂部的碎石簌簌往下掉,四個手下的影子“唰”地竄向顧清歡。
蕭寧的軍刺劃出銀弧,直接挑斷最前麵那道影子的“脖子”——影子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,縮成團滾到牆角。
但剩下三道影子卻像嗅到血腥味的狼,反而更快地纏上來。
“接符!”蘇妲的血符精準砸在影子中間。
綠焰裹著狐騷味炸開,三道影子被燒得冒起黑煙,卻仍拖著焦黑的尾巴往前爬。
林觀鶴這才發現,它們的“傷口”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——這根本不是普通的影子,是用活人怨氣養了幾十年的陰傀。
陳凱的嘶吼突然拔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