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觀鶴剛將誅邪劍訣的金光在體內運轉第三周,後頸突然竄起一股冰碴子似的涼意。
他踉蹌著扶住青銅門廊的石柱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——歸墟九宮的八扇青銅門,正像被人攥住了命門似的劇烈震顫。
“咚——咚——”
第一扇門的悶響撞進耳膜時,他額角的青筋跳了跳。
洞冥眼自動展開,那些原本流轉著古篆的門紋突然扭曲,金紅兩色的符文竟像活物般互相撕咬,在門麵上織出一張蛛網似的陣圖。
“這不對勁......”他低喘著抹掉嘴角滲出的血絲,剛才幻境裡那劍雖假,卻勾動了新覺醒的靈力,“有人在操控這些門。”
話音未落,陳老已經踉蹌著撲向最近的第七扇門。
這位隱世天師門的前輩平時總愛捋著白胡子說“年輕人要穩”,此刻卻急得連道袍下擺都沾了灰。
他從袖中抖出一張朱筆黃符,指尖掐訣的動作快得帶起殘影:“鎮!”
符紙剛貼上門縫,異變陡生。
青銅門突然發出類似活物的嘶吼,符紙“嗤”地被吸入門縫,轉眼間化作黑灰簌簌落下。
陳老倒退兩步,後腰撞在石墩上,白胡子都在發顫:“歸墟共鳴術......這是用活人的命魂當引子,強行撕開所有封印口!”
“放屁!”老王的暴喝震得房梁落灰。
這位總愛叼著旱煙袋的糙漢此刻瞪圓了眼,脖頸上的青筋像蚯蚓般蠕動,“咱們四個是今早唯一進九宮殿的,不是內鬼還能是鬼不成?”
他話音剛落,方局長腰間的配槍已經“哢”地彈出保險栓。
鎮靈局局長的槍口穩穩對準老王眉心,鏡片後的目光冷得能刮下霜:“你剛才離第三門最近,手伸得比誰都快。”他拇指緩緩壓下擊錘,“彆怪我防著。”
林觀鶴沒接話。
他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掐了個訣,係統麵板在視網膜上展開。
新得的“守門者”能力像團暖融融的火,順著指尖竄進空氣——掃描到第三秒時,他後槽牙猛地一咬。
【異常能量波動:目標老王命門穴處有暗紫色氣團,與歸墟門內煞氣同頻)】
係統提示的藍光刺得他眯起眼。
林觀鶴舔了舔嘴唇,裝作踉蹌著往老王那邊靠:“老方你彆急,這事兒得......”
“轟——”
第三門的轟鳴打斷了他的話。
青銅門轟然洞開半尺,腐臭的腥氣裹著冷風灌進來,像有人往眾人喉嚨裡塞了把爛魚腸子。
林觀鶴的洞冥眼穿透黑霧,正看見門內伸來一隻青灰色的巨爪,鱗片間還掛著半腐的碎肉——那根本不是普通鬼物,是被封印了千年的禍靈!
“老王!”他暴喝一聲,玄鐵劍從腰間電射而出。
劍尖直指老王心口,卻在離皮膚半寸時轉了個彎,挑開對方的道袍——命門穴處,暗紫色的咒文正順著脊椎往上爬,像條活過來的毒蛇。
“解釋解釋?”林觀鶴的聲音沉得像壓了塊石頭,“禍靈的氣息怎麼會在你身上?”
老王的臉瞬間煞白。
他下意識後退半步,後腰抵在第八扇門上,震得那扇門又發出一聲悶響。
陳老的瞳孔驟然收縮,他看見老王的耳後浮出一片青斑,正是被邪術反噬的征兆。
“觀鶴!”方局長的槍轉向老王,“他果然有問題!”
“放屁!”老王突然吼得撕心裂肺,可聲音裡卻帶著哭腔,“我要是內鬼,早讓你們全死在試煉裡了!
那符是我偷塞給陳老的,那劍譜是我半夜翻書抄給你的......“
他猛地抓住林觀鶴的手腕,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裡,”你記不記得上個月,你為救顧清歡被血煞纏住,是我用命換了張護心符?“
林觀鶴的手腕一痛。
他望著老王發紅的眼眶,忽然想起半個月前的雨夜——那老頭裹著濕透的雨衣蹲在福利院門口,硬塞給他個油紙包,裡麵是剛買的糖炒栗子:“小鶴,驅鬼傷元氣,吃點甜的。”
第三門的巨爪又往前探了半尺,腥臭的黏液滴在地上,滋滋腐蝕出青煙。
方局長的槍在發抖,陳老攥著三張雷符的手也在發抖。
林觀鶴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,震得耳膜生疼。
“說話!”他加重了按在老王命門穴上的手,玄鐵劍的青光映得兩人臉色忽明忽暗,“你身上的咒文,到底怎麼回事?”
老王的喉結動了動。
他望著林觀鶴身後翻湧的黑霧,望著陳老鬢角新添的白發,望著方局長槍柄上磨得發亮的防滑紋,忽然笑了。
那笑容比鬼哭還難聽,眼角的淚混著汗,砸在玄鐵劍的劍脊上。
“小鶴......”他低聲道,聲音輕得像片隨時會碎的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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