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觀鶴癱坐在地，後背全被冷汗浸透。
他抹了把臉，指腹上全是血：“差點......差點讓這玩意兒傷了人。”
“你、你沒事吧？”顧清歡顫抖著幫他擦臉，卻把血抹得更花，“我、我剛才都嚇傻了......”
“這力量不能硬吞。”阮霜蹲下來，指尖搭在他手腕上診脈。
她原本蒼白的臉更白了：“你的經脈像被犁過一遍。”
林觀鶴突然笑了，從褲兜摸出張空白符紙。
他咬破指尖，血珠滴在符紙上，畫出扭曲的鎮靈紋路：“換個方式。”他將符紙按在掌心，暗金光芒順著血線鑽進符裡，“係統說過，符咒是媒介......”
“叮——檢測到‘邪能轉化’進度+10。”
係統提示音剛落，那張鎮靈符突然自燃。
沒有火星，沒有焦味，符紙直接化作灰燼，卻在半空凝出一行血字：“彆忘了你的承諾。”
林觀鶴盯著那行字，瞳孔微縮。
他伸手接住飄落的灰燼，聲音低得像自言自語：“放心。
我要的是你的力量，不是你的命。“
後堂突然安靜下來。
暴雨聲、藥香、陳皮末的苦，全被這簡短對話壓了下去。
阮雪吸了吸鼻子，從姐姐身後探出腦袋：“哥哥，那字......是什麼意思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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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什麼。”林觀鶴站起身，拍了拍褲腿的水漬。
他衝顧清歡眨眨眼，又揉了揉阮雪的發頂，最後看向陸星瑤：“走，去陸宅。”
“等等。”阮霜突然拉住他。
她指尖沾了點陳皮末，在他眉心印記上輕輕一抹：“臨時封一下，能緩半小時反噬。”
顧清歡立刻踮腳幫他理亂發：“觀鶴鴿鴿，我幫你拿符紙！”
陸星瑤把短刃插回腿側，哼了聲：“要是再冒鬼爪，我就用防狼噴霧噴它臉。”
林觀鶴看著眼前三張被雨水打濕的臉——顧清歡睫毛上掛著水珠，阮雪攥著他衣角的手還在抖，陸星瑤耳尖紅得像要滴血。
他突然想起剛送外賣時，被鬼追得爬樹的自己。
那時他以為，當天師不過是多了個驅鬼的本事。
現在才明白，所謂最浪天師，大概就是......
“再這麼緊繃下去。”他突然笑出聲，伸手揉亂顧清歡的劉海，“等解決了陸宅，我請大家吃夜宵。
清歡最愛的草莓蛋糕，小雪的糖炒栗子，星瑤......“他故意拖長音，”你上次說的那家烤腰子店？“
陸星瑤耳尖更紅了，抬腳作勢要踢：“誰要吃烤腰子！”
阮雪眼睛亮起來，拽著姐姐袖子晃：“姐姐姐姐，我要糖炒栗子！”
顧清歡低頭翻符紙，嘴角卻悄悄翹成小月牙。
暴雨還在砸瓦，可後堂裡的空氣，好像沒那麼冷了。
林觀鶴摸了摸發燙的指尖，暗金光芒在掌心一閃而逝。
他望著窗外被雨幕籠罩的城市，忽然想起係統提示裡的“歸墟傳承”——那些上古戰場的殘陽，青銅鼎裡的黑霧，張虛白發狠的臉。
但此刻，他的心跳得很穩。
因為他知道，有些力量，從來不是一個人在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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