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室外的穿堂風卷著未散的陰寒,林觀鶴卻覺得胸口燙得厲害,像是有團熔金在皮肉下翻湧。
他正摸出第二顆水果糖要哄顧清歡,掌心的玉簡突然劇烈震顫,青灰色石麵上浮起鎏金篆文——“血脈傳承者”五個字,每一筆都像活過來的金蛇,在眾人瞳孔裡遊竄。
“觀鶴鴿鴿手手...”
顧清歡軟乎乎的手指剛碰到他手腕,那燙意突然炸開。
林觀鶴悶哼一聲,額角的暗金圖騰如被點燃的墨線,順著眉骨爬向鬢角,胸口的衣物“嗤”地裂開道縫,露出一片蔓延至鎖骨的金色紋路,像無數細小的閃電在皮膚下遊走。
祭壇地麵開始震動,頭頂的青銅燈樹搖搖晃晃,燈油潑在石磚上騰起幽藍火苗。
阮霜眼尾微挑,指尖迅速結印,玄色裙裾被氣流掀得翻卷:“退開!”她咬破食指在虛空劃出銀白符文,鎮魂陣的青光剛成形,便被林觀鶴身上的金光撞得粉碎,碎片如星屑簌簌墜落。
“這股力量......”阮霜攥緊發抖的手,眼睫在蒼白的臉上投下陰影,“不是我們能承受的。”
林觀鶴後背抵著祭壇,喉間泛起腥甜。
他能清晰聽見血管裡傳來的轟鳴,像是千萬道洪流在衝刷骨髓。
係統空間裡那團常亮的光球此刻漲大了三倍,他咬著草梗含糊低吼:“係統!
現在告訴我你藏著的秘密!“
平時秒回的電子音竟沉默了兩秒,再響起時多了幾分機械的蜂鳴:“檢測到宿主激活‘歸墟守護者’血脈,正在自動適配新技能模塊。”
話音未落,林觀鶴頭頂炸開刺目金光。
眾人下意識抬手遮眼,再睜眼時,空中凝出尊持劍天師虛影——道袍翻飛如雲,眉目與林觀鶴有七分相似,手中的誅邪劍卻比他平時用的玄鐵劍多出九道雷紋,每道都劈得空氣劈啪作響。
“觀鶴!”陸星瑤踉蹌著扶住被震得癱坐的顧清歡,她發間的珍珠發卡在晃動中掉了兩顆,卻渾不在意地扯著嗓子喊,“你還行不行?
不行我們就先撤!“她嘴上凶,指尖卻死死摳住顧清歡的衣袖,指節泛白。
林觀鶴咬著草梗的嘴角溢出血珠,反而笑出聲來。
他能感覺到那股力量在撕扯經脈,卻也能摸到藏在狂暴下的某種秩序,像被封印的鑰匙終於找到鎖孔。“彆慌,”他抬手抹了把嘴,血在掌心綻開,“我這不是還沒倒嘛。”
他強撐著站直,左手按在胸口圖騰上。
金色紋路順著他的手掌竄上手臂,在空中勾勒出半枚殘缺的符文。
虛影手中的誅邪劍突然發出清鳴,劍身上的雷紋竟順著金光鑽進林觀鶴體內——劇痛讓他膝蓋一彎,卻被那股秩序穩穩托住。
“鑰匙!
鑰匙在發光!“阮雪的驚呼像根針,紮破了緊繃的空氣。
眾人這才發現,三枚融合的玉簡不知何時飄到半空,玉身流轉著與林觀鶴身上相同的暗金。
最頂端的玉簡突然裂開細縫,一段古老文字浮現在光霧裡:“唯有血脈者可承封印之力,若失控,則人間儘陷永夜。”
林觀鶴盯著那行字,瞳孔微微收縮。
他想起阮霜說的“上一任守護者”,想起福利院老院長臨終前攥著他的手說“小鶴啊,你和彆人不一樣”,想起係統第一次激活時,耳邊響起的那句“等待千年,終於等到你”。
原來所有的巧合,都是宿命的伏筆。
虛影在文字浮現後開始消散,最後一縷金光沒入林觀鶴眉心。
他踉蹌兩步,被眼疾手快的阮霜扶住後腰。
這是阮霜第一次主動碰他,指腹隔著衣物觸到他發燙的皮膚,她耳尖瞬間泛紅,又立刻板起臉:“站穩。”
係統提示音適時響起,這次的電子音裡多了幾分輕快:“新技能解鎖:歸墟封印·殘篇。
當前可封印百年以下邪物,宿主血脈純度67,建議儘快收集血脈碎片提升強度。“
林觀鶴扶著阮霜的肩膀直起腰,草梗還叼在嘴角,隻是沾了血的草尖蔫蔫垂著。
他衝眾人咧嘴:“還好我沒死,不然你們哭都沒眼淚。”
顧清歡立刻撲過來抱他腰,小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:“觀鶴鴿鴿才不會死!
清歡的觀鶴鴿鴿最厲害啦!“阮雪從兜裡摸出顆橘子糖塞進他嘴裡,甜津津的味道衝淡了血腥氣。
陸星瑤翻了個白眼,卻悄悄把掉在地上的珍珠發卡撿起來,塞進自己小包最裡層。
阮霜望著林觀鶴逐漸淡去的圖騰,又看了眼重新落在他掌心的玉簡。
她想說什麼,喉嚨動了動,最終隻是伸手替他理了理被扯亂的衣領——動作極輕,像在觸碰某種易碎的珍寶。
眾人剛鬆了口氣,林觀鶴突然皺眉轉頭,看向祭壇後方的陰影。
那裡有雙猩紅的眼睛正緩緩閉合,像是確認了什麼,又隱入黑暗。
他捏緊玉簡,玉身傳來細微的震動,像是在提醒他什麼。
“走吧,”林觀鶴拍了拍顧清歡的背,“先去買糖炒栗子——”
話音未落,祭壇外的青石台階傳來“咚、咚”的腳步聲。
那聲音很慢,像是每一步都踩在人心上。
混著腳步聲的,還有若有若無的低沉吟誦,像是某種被遺忘的古老咒語,正隨著夜風,重新飄進這方即將被打破的平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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