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銅門徹底洞開的刹那,陰寒氣流裹著腐木味撲麵而來。
林觀鶴喉間泛起腥甜——這哪是普通陰煞,分明是千百年怨氣凝成的實質。
他下意識把歸墟碎片往懷裡按了按,碎片燙得像塊燒紅的炭,隔著外套都能在皮膚上烙出印子。
古袍人影踏出石門的瞬間,阮霜的桃木劍“嗡”地發出清鳴。
她素白的指尖扣緊劍柄,腕骨因用力泛出青白,眼角餘光瞥見妹妹阮雪正咬著下唇把顧清歡往自己身後推,陸星瑤則背抵著石壁,高跟鞋在青石板上碾出細碎的聲響——這姑娘平時總把“本小姐天不怕地不怕”掛在嘴邊,此刻耳尖卻紅得滴血。
“你身上有歸墟的氣息......你是誰?”
守門人的聲音像砂紙擦過鐵板,右眼裡的幽綠鬼火隨著說話節奏明滅,空洞的左眼眶裡爬出幾縷黑霧,在半空凝成鎖鏈形狀。
林觀鶴往後退了半步,玄鐵劍卻在掌心發燙——這是係統預警危險的信號。
他喉嚨動了動,突然咧嘴笑出白牙:“我是路過吃瓜的,順便幫你拆個封印。”
話是調侃,右手卻悄悄摸向腰間的符袋——剛才係統提示符庫裡的鎮魂符耐久度還剩70,應該夠撐一輪。
守門人腳步頓住。
他左眼眶的黑霧突然暴漲,裹住林觀鶴的腳踝。
林觀鶴倒抽冷氣,那黑霧竟像有生命般往他血管裡鑽,皮膚下立刻浮出青紫色的脈絡。
阮霜的桃木劍“唰”地刺來,卻在離黑霧三寸處被一道無形屏障彈開,震得她虎口發麻。
“你確實擁有觀測者權限......”
守門人的鬼火右眼眯起,黑霧突然退散,林觀鶴踉蹌著扶住石壁,後腰滲出的冷汗浸透了外賣服。
“但為何會是你?”
“係統選的唄,我能怎麼辦?”林觀鶴抹了把額角的汗,故意把“係統”兩個字咬得很重——反正這些古人也不懂現代術語。
他餘光瞥見阮雪正攥著三張止血符往他這邊挪,陸星瑤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滅,應該是在偷偷拍視頻——這姑娘總說要把“最浪天師”的事跡做成紀錄片。
變故來得毫無征兆。
地宮穹頂突然落下一塊磨盤大的碎石,砸在顧清歡腳邊,濺起的石屑擦過她的臉頰,立刻洇出血珠。
“觀鶴鴿鴿!”
她帶著哭腔撲進阮雪懷裡,礦燈掉在地上,光斑亂晃著掃過石門內側——原本靜止的石俑們竟在緩緩轉動,眉心的黑晶泛著幽光,像無數雙眼睛在注視他們。
“歸墟碎片的能量波動引發連鎖反應!”
阮霜的聲音首次帶上慌亂,她伸手接住從頭頂落下的另一塊碎石,指節因用力發白,“整座地宮的封印在鬆動,撐不了三分鐘!”
林觀鶴感覺後頸的汗毛全豎起來了。
係統麵板突然彈出紅色警告:【地宮封印強度40,建議立即撤離】但他望著縮成一團的顧清歡、咬著牙撐著結界的阮霜,還有正把顧清歡臉上血珠擦掉的阮雪,喉嚨突然發緊——三個月前在福利院,他也是這樣護著被厲鬼嚇哭的老人們。
“先穩住封印!”
他扯開外賣服領口,歸墟碎片的熱度幾乎要灼傷心臟,“我有辦法讓它暫時恢複穩定!”
話音未落,他已經從符袋裡抽出四張黃符,指尖咬破在符紙邊緣畫了道血線——這是係統新解鎖的“血祭鎮靈符”,上次任務獎勵的,說是能臨時加固封印。
阮霜眼睛一亮:“需要我做什麼?”
“你和小雪守著東南西北四角,用你們阮家的‘陰陽鎖魂訣’配合符陣!”林觀鶴把符紙拍在門框四角,玄鐵劍在地上劃出刺目的金芒,“星瑤,你帶著清歡退到十米外,用你的鑽石手鏈當引——那玩意兒沾過鎮靈局的朱砂,能當臨時護罩!”
陸星瑤愣了兩秒,突然把左手腕的卡地亞手鏈拽下來拋給他:“用我的!
這是上周找大師開過光的!“林觀鶴接住手鏈的瞬間,係統提示音響起:
【檢測到含微量正陽之氣,可作為陣眼輔助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