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逸一推開會議室雕花木門時,三十道目光如箭矢般射來。空氣裡浮動著檀香與一種近乎實質的焦灼——李世民的手指無意識敲擊著紫檀桌麵,朱元璋的指尖在太師椅扶手上留下濕痕,連素來持重的鄭和都微微前傾了身體。
“諸位辛苦,”逸一的聲音如清泉注入滾油,“今日,是景區的發薪日。”
“工資”二字落地,滿室呼吸驟然粗重。魏征袖中的手攥緊了,朱元璋喉結滾動,連角落裡的繡娘都屏住了呼吸。逸一展開一疊雪白的工資單,油墨小楷在宣紙上洇出工整的印痕。
“高力士,月俸五百華夏幣。”
老宦官疾步上前,枯瘦的手指觸到那抹青綠與絳紅交織的紙幣時,猛地一顫。他撚著紙幣邊緣,對著雕花窗欞透進的天光——左側水印裡巍峨的長城輪廓清晰浮現,右下角“100”字樣隨角度變幻流彩。“神乎其技啊!”他喃喃著,將五張輕薄的紙幣緊貼胸口,仿佛捧著傳國玉璽的碎片。
發薪的儀式如行雲流水:林娘、蘇婉顏、錦衣衛們依次上前。當蘇婉顏將薄薄一疊紙幣交予鄭和時,那幾張輕飄飄的紙片在鄭和掌心卻似有千鈞。他垂首凝視:票麵蜿蜒的長江三峽浮雕線條細若發絲,防偽金屬線嵌在紙中如一道微縮的銀河。“後世之工,奪天地造化矣。”他低歎一聲,將這筆“巨款”謹慎納入懷中暗袋。
輪到李靖等工匠時,逸一聲音微頓:“月俸四百八十四元,缺勤一日扣十六元。”李靖抱拳,聲如洪鐘:“公平!”他接過錢,轉身奉予李世民。帝王指尖拂過紙幣上凸凹的盲文觸點,又輕輕摩挲紙張——那是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柔韌,混合著棉絮與油墨的奇異觸感。
最終,當逸一念出“明日休沐,可攜薪采買”時,壓抑的狂喜終於衝破殿宇。長孫無忌的玉笏差點脫手,馮書一拳捶在衛淩風肩頭,連魏征的胡須都激動地翹起幾根。雕梁畫棟間回蕩著壓抑的低呼,仿佛春雷在雲層後翻滾。
子時的紫禁城,燭火通明。朱元璋將一遝華夏幣“啪”地拍在龍案上,震得青玉筆架叮當作響。“都瞧瞧!”他抽出一張百元鈔對著燭火,“水印!金線!這紙裡還摻了棉絮!”戶部尚書的手指撫過票麵細膩的凹版紋路,聲音發顫:“偽造此物,怕是神仙也難為…”
“鄭和!”朱元璋猛地轉身,眼中精光暴射,“朕問你,咱大明的俸銀,可是諸朝之冠?”鄭和俯首:“回皇爺,明朝計有鄭和、繡娘二人,錦衣衛四人,廚役二人,總計八人,月俸三千六百一十六元。唐廷僅五人,得二千三百四十元。”話音未落,朱元璋已撫掌大笑,聲震殿瓦:“好!好!給朱棣那小子備的占城稻種,此番必要多購三擔!”
另一廂,大唐禦書房內燈火搖曳。李世民正將一摞紙幣仔細壓入鎏金匣底,魏征展開一卷素絹清單:“陛下,臣擬采買如下:貞觀犁鐵範十具,磺胺藥粉三十匣,關中未見的白疊子棉花)籽種百斤……”他忽而頓住,指向末行蠅頭小楷,“此物名‘對講機’,據聞千裡傳音如麵談,然耗銀甚巨…”
“買!”李世民斬釘截鐵,指尖點向清單上最昂貴的條目,“頡利可汗的騎兵快不過電波!再添二十斤辣椒籽——聽說此物禦寒,隴右戍卒用得著。”燭光在他眼中跳動,映著紙幣上綿延的萬裡長城。這一刻,帝王的視野早已穿透宮牆,落向渭水河畔即將被火藥與電波重塑的戰場。
卯時初刻,晨霧未散。各朝宮門次第洞開:大唐的玄甲騎兵護著載滿空籮筐的馬車疾馳而出,明朝的寶船水手扛著丈量麻袋的竹尺奔向市集。當第一縷金暉刺破雲層時,長安城朱雀大街上,李世民正駐足於一間玻璃櫥窗前。他凝視著窗內旋轉的地球儀,藍色星球在晨光裡流轉著大陸與海洋的輪廓。
魏征悄然近前:“陛下,水泥配方已著工部連夜試製。”李世民卻指向地球儀上微小的唐土:“愛卿你看,後世之人竟將天下縮於掌中。”他忽然從袖中取出一枚開元通寶,輕輕按在玻璃上。銅綠斑駁的方孔錢與櫥窗裡光潔的球體疊映在一起,一半沉入厚重的黃土,一半浮在璀璨的星河。
錢幣碰撞的脆響從隔壁鋪麵傳來——朱元璋正把一袋銀錠砸在櫃台上:“那鐵殼的耕地機,給咱裝滿十輛牛車!”櫃麵華夏幣堆疊如小山,收銀機的電子屏紅光閃爍。老皇帝眯眼盯著跳動的數字,忽然朝身後揮手:“再加兩箱那個…電池!沒這黑疙瘩,千裡眼望遠鏡)就是塊廢銅!”
晨光漫過飛簷,將兩個時空的身影拉長在青石板路上。李世民懷揣對講機走向糧種鋪,朱元璋拍打著拖拉機鐵殼大笑,他們衣袂間還殘留著各自朝代的檀香與塵土氣息,掌心卻已緊握住開啟新時代的密鑰。銅錢與華夏幣的奏鳴,正化作改寫曆史的浩蕩長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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