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沈伊沐是家裡的長女,她爸爸是爺爺奶奶的大兒子,她媽媽那邊又是外公外婆的大女兒,所以她理應變成了長姐。
家裡麵老爸老媽都會隨弟弟叫她“姐姐”。
說話的是沈父,沈父今年37歲,叫沈建明。
沈母陸愛梅則比沈父大一歲,今年38歲。
他們那個年代結婚都很早,當年結婚時沈父19歲,沈母20歲。
他們是父母介紹的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那時候村裡也沒有自由戀愛的,都是由熟人介紹。
一般沈伊沐回到家,長輩們都會笑眯眯的這樣說一句:“放學回來啦?”
沈沐伊回答到:“嘿嘿,是的,今天周末。”
沈建明和其他農村人一樣,常年在地裡勞作使他的臉龐如同鐵礦石一樣黝黑,帶著農村人的堅韌和健康。
他鼻子扁扁的,薄唇,寬寬的臉,給人一種老實寬厚的感覺,濃密的眉毛下,那雙眼睛裡透露著慈愛。
陸愛梅的臉也是黝黑的,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她皮膚也是白皙的。
沈伊沐看過父母更加年輕的時候的合照,陸愛梅的皮膚白如雪,自然,青澀。
沈建明的臉也沒有這麼黑,是那樣的朝氣蓬勃,富有生機。
陸愛梅也在家,客廳裡,一位看起來精神不錯的女人正坐在沙發上。
瓜子臉,厚厚的嘴唇,高挺的鼻梁,眉毛短,那頭發就跟民間說的老鼠尾巴似的細。
她以前說頭發少的女人福薄,奶奶的頭發跟她的一樣少。哦!比她的頭發還少。
“呀!回來了噶?”陸愛梅說道。
沈伊沐:“嗯,是的。”說著把書包放到另一邊的座位上。
又把提著的換洗衣物拿到了臥室旁的中堂。裡麵堆滿了被子、衣服、以及沈伊沐的各種書。
沈伊沐是個很念舊的人,她總是喜歡留下那些已經學過了的課本和各種用過的筆記本。
以前還寫過很多日記。一本又一本,從小學開始一直到高中。
雖然不是每天都寫,也沒有一直持續不斷,卻也記錄下了一些那時候發生的事。
每當翻看過去寫的日記,她都會覺得很懷念。覺得寫日記是個不錯的選擇,但是又苦於無法堅持。
陸陸續續寫了五六本,小學和初中時的比較多。到高中時以學業為重,便不怎麼寫了。
回到客廳坐了一會兒,陸愛梅就開始了日常發問。
“在學校裡麵怎麼樣?”
“同學有沒有欺負你?”
“老師講課怎麼樣?”
“有沒有人脫你的帽子?”
……
沈伊沐幼時出過意外,在堪堪可以爬的時候,竟然爬進了火坑。
等人們發現孩子不見了的時候,開始繞著房子到處尋找。
誰都沒想到會爬進火坑,最後回到家裡才在坑裡發現她。
本來火坑裡的火差不多都熄滅了,也沒那麼嚴重。
但是當時鎮裡麵的醫院水平也不高,包了紗布之後把頭發都扯進去了。
結果自然是頭發都掉光了。
不過沈伊沐覺得看著自己那些疤痕,應該還是火燒掉的比較多。
至於被扯到紗布裡的隻是少部分。
大麵積的燒傷已經將發根燒死再也長不出頭發來。
沈伊沐從小到大一直戴著帽子。
聽著老媽的日常問候,沈伊沐很沒耐心的回答:“哎呀!同學們都挺好的,沒有欺負我。”
“人家沒有那個閒心思來摘我的帽子的,每個人都要忙自己的事。”
“老師講的都挺好的,除了極個彆老師一直念課本以外。”
沈伊沐知道老媽也是關心自己,不過相同的問題問多了她就覺得有些不耐煩。
每次回來都會問這些,一成不變,毫無新意。
但她覺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玩手機時根本聽不進去他們講話。
更彆說回答問題了。
玩了好久的手機之後,沈伊沐終於放下它去洗衣服了。
老媽一直在催她讓她快點去洗衣服,明天就回去了,到時候會乾不了。
沈伊沐心想:“不是有涮的桶嘛,乾嘛那麼急。”
去中堂把身上的校服換下來,順便把那一袋剛剛回來放在這兒的衣服拿出去。
衣服不多,沈伊沐就會手洗。
熱水早就燒開了,從屋裡把大型茶壺提出來。倒到洗臉的大一點的盆子裡,倒進洗衣粉開始洗。
校服是顏色以黑白為主,上部分白色,下部分黑色。
白色的包括袖口,袖口在桌子上寫作業,在飯桌上吃飯,很容易臟。
沈伊沐把洗衣粉著重放到袖口處,將袖口攥緊在手心裡,使勁地來回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