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個神秘的時空裡,時空管理局製定了嚴格的規則,私人修改曆史超過三次,就會觸發記憶坍縮。
記憶坍縮是一種時空紊亂的懲罰機製,會讓擅自修改曆史的人失去部分或全部記憶,以維護時空秩序的穩定。
沈星河的運動鞋底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擦出尖銳刺耳的聲響,那聲音如同鋼針般直直刺進他的耳膜,他一腳踹向倉庫鐵門,那力道大得幾乎要震碎肩胛骨。
他心中想著,前世父親因為這台雕刻機的失蹤被誣陷,如今絕不能讓同樣的悲劇再次上演。
倉庫鐵門不堪重負,發出扭曲的吱呀聲,仿佛痛苦的哀嚎。
與此同時,一股濃重的、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撲麵而來,那氣味就像一把無形的錘子,狠狠撞擊著他的鼻腔,他險些踉蹌。
在昏暗的牆角,蜷縮著個渾身是血的男人,他身上的血已經凝結成暗黑色,半張協議從指縫間無力地垂落,“時空管理局”的紅章像團凝固的血漬,在微弱的光線下散發著詭異的氣息。
更觸目驚心的是倉庫中央。
王海濤帶著三個混混正圍著個銀色液氮罐,那銀色在昏暗中閃爍著冰冷的光。
白霧順著金屬管道蛇一般緩緩爬向靠牆的集裝箱,觸手所及,金屬管道冰涼刺骨。
罐身上“德國進口精密雕刻機”的字樣被凍得結霜,霜花摸上去又冷又脆,輕輕一捏就簌簌落下。
沈星河的太陽穴突突直跳,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前世父親被誣陷後一蹶不振的模樣。
那是父親廠裡花了半年外彙指標才申請到的設備,前世正是這台雕刻機在運輸途中失蹤,導致父親被誣陷監守自盜,從此一蹶不振。
“佐藤要偷雕刻機!”他吼出聲的瞬間,
金屬碰撞聲裡,儀表盤的熒光突然亮起,那熒光是一種幽綠的顏色,跳動的數字讓他如遭雷擊。
那串以“20230715”開頭的防汛預案編號,分明是前世他作為市應急辦顧問時親手擬定的。
“沈同學好眼力。”帶著東京腔的中文從身後傳來。
佐藤正慢條斯理地整理西裝袖口,他的動作優雅而從容,黑色行李箱在腳邊投下狹長陰影,那陰影就像一條黑色的蟒蛇,盤踞在地上。
“不過你該先關心這位林警官的配槍,是否能在我按下引爆器前擊穿我的心臟。”
林夏的槍口在顫抖,她的手指緊緊扣著扳機,手心已經冒出了冷汗。
她剛從混混手裡奪下的對講機還在嗡鳴,那聲音尖銳而嘈雜,輻射檢測儀的蜂鳴聲卻蓋過了所有雜音:“檢測到銫137,強度0.5微西弗......”
“解釋下你的行李箱。”林夏咬著牙,槍管又往佐藤後頸壓了壓,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憤怒。
“海關的檢測儀不會說謊。”
佐藤突然笑了,他的笑容帶著一絲狡黠和得意。
他從西裝內袋摸出張薄如蟬翼的納米卡,指尖在集裝箱表麵輕觸,暗藍色的光紋立刻爬滿金屬,那光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,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。
“你以為我大費周章燒錄像帶?沈星河,時空管理局早有規定——私人修改曆史超過三次,會觸發記憶坍縮。你救父親、救妹妹、買騰訊股票......”他的目光掃過沈星河發緊的喉結,“第三次漣漪,該來了。”
沈星河的指甲掐進掌心,他能聽見自己心臟監測器的蜂鳴在腦海裡回響。
前世最後那場車禍後,醫生說他心臟瓣膜有先天缺損,可重生後每次重大改變,那處傷口就會滲血,像在計量他篡改時間的代價。
他心中思索著,佐藤如此囂張,一定有他的依仗,而自己手中能與之抗衡的,似乎隻有這顆隨時可能破裂的心臟。
“賭嗎?”他突然扯開襯衫,淡粉色的疤痕從鎖骨蔓延到心口,此刻正滲著血珠,那血珠順著皮膚緩緩滑落,帶著一絲溫熱。
“用你的銫源,和我的心跳數據。”他抓起腳邊混混掉落的強酸試劑瓶,將父親珍藏的1998年機械廠年鑒浸了進去,心中想著,這或許是揭露佐藤陰謀的唯一辦法。
“如果這疊1998年的紙裡,藏著2023年時空管理局的水印......”
酸性液體開始腐蝕紙張,發出滋滋的聲響,那聲音就像惡魔的低語。
淡黃的扉頁卻在氣泡中浮現出暗紋——交錯的齒輪與沙漏,正是佐藤協議上的圖案。
輻射警報驟然尖嘯,那聲音震耳欲聾,仿佛要撕裂整個倉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