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電光火石間,我腦海中陡然閃過一個大膽的推測。
許念的陰魂一直蹤跡全無,即便剛剛我動用了她的生辰八字和貼身衣物試圖探尋,卻依舊一無所獲。
難道……她的魂魄已然被這惡鬼吞食了?一念及此,我隻感覺頭皮一陣發麻,心中湧起無儘寒意。
可這惡鬼究竟從何而來?實在令人費解。
若想要徹查許念的死因,當務之急便是降伏這隻惡鬼。
於是,我鼓足勇氣,手持桃木劍,朝著惡鬼再次猛刺過去。
然而,不知為何,四周的迷霧竟愈發濃烈,如同厚重的帷幕,將一切都籠罩其中。
眨眼之間,那惡鬼竟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我急忙將血液塗抹在眼睛上,凝神仔細查看。
恍惚間,隻見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嗖的一下鑽進了夏家的墳墓之中。
見狀,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,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瞬間抽走。
這惡鬼居然是從夏家墳墓裡冒出來的。
夏家的老祖宗絕無可能做出此等邪事,那麼,他們究竟在這墳墓裡養了個什麼樣的邪物?難道是食魂餓鬼?我越想越覺得驚悚,不敢再繼續往下想。
許念的魂魄指向夏家墳墓,而此處又養著食魂餓鬼,這其中難道有什麼關聯?難道是夏天虎害死許念後,為了毀屍滅跡,狠心將她喂給了這惡鬼?亦或是夏家豢養此鬼,專門用來替他們處理這類見不得人的勾當?
這幕後主使究竟是夏天虎,還是另有其人?夏梵茜是否知曉這一切?一時間,諸多念頭在我腦海中如亂麻般交織。
“沈大哥,沈大哥,救我!”突然,一隻冰冷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,這觸感讓我瞬間警覺。
他奶奶的,剛打跑了那隻老鬼,難不成又來個小鬼?哼,今天小爺就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!
我猛地扭過頭,一口老血徑直吐向“它”的臉,緊接著揮舞著桃木劍,瘋狂地朝著“它”身上拍打過去。
刹那間,一陣熟悉的慘叫聲傳入耳中,令我瞬間呆住。
“沈奪,你乾嘛打我呀?”
“大老遠我跟著你跑來這破案,你倒好,要麼對人家不管不顧,要麼一見到人家就動手,嗚嗚……”
張雨桐一屁股坐到地上,放聲大哭起來。
這時我才看清,原來她並不是鬼。
此時的張雨桐狼狽至極,渾身上下沾滿了泥土,簡直就像個泥球。
我趕忙問她怎麼回事,她委屈地說剛剛腳下一滑就摔倒了,等好不容易爬起來,卻發現我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我長舒一口氣,還好那老鬼沒盯上她。
此地邪氣太重,不宜久留,得趕緊離開。
我拉起她的手,匆匆往回趕。
好不容易來到人流密集的地方,張雨桐氣不打一處來,氣呼呼地甩開我的胳膊。
隨後,她指著我的鼻子,怒喝道:“臭小子,我警告你,你要是敢耍我,我跟你沒完!”說罷,她攔了一輛出租車,絕塵而去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回到店裡,衛忠聞到我身上的味道,趕忙捂住鼻子,說道:“少爺,你這是怎麼了,怎麼臭得跟掉茅坑裡似的?”
我冷哼一聲,沒好氣地說:“比掉茅坑裡還讓人惡心。”
他奶奶的,今天這事兒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,太不對勁了。
衛忠一臉擔憂地看著我,說道:“少爺,從明天起,我不看店了,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,絕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。”
其實,我倒不怎麼擔心自己的安危。
經過今晚這番折騰,我深知爺爺給我留下的物件兒可都是寶貝。
就說那看似普普通通的符籙,關鍵時刻竟能將惡鬼嚇得節節敗退。
隻是,我心中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,總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精心布置的圈套。
衛忠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,警覺地說道:“看來那天給咱們送紙條的老乞丐所言非虛,夏家果然暗藏玄機,設下了圈套。”
“可是少爺,現在該怎麼辦?再過兩天,夏家就要讓您上門去了,到時候咱們不就像案板上的魚肉,隻能任人宰割?不行,要不咱們連夜逃走吧?”
我緩緩搖了搖頭,說道:“既然已經來了,想躲也躲不掉。
再說了,我沈奪可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地過日子。”
衛忠一臉發愁,問道:“那該如何是好?”
我眼神堅定,說道:“我倒要瞧瞧夏家到底藏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惡鬼。”
“彆想那麼多了,先睡覺吧,既來之則安之。”
第二天一大早,我還沉浸在睡夢中,迷迷糊糊間感覺身旁站著一個人。
睜眼一看,竟是個美女,我心想這夢做得還挺美,算是意外福利,這美人長得可真漂亮。
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,“啪”的一聲,一個巴掌直接扇在我臉上,瞬間將我打醒。
“哎呦我去!”我猛地驚醒,隻見夏梵茜雙手掐腰,正惡狠狠地盯著我。
“夏小姐,怎麼是你?”我捂著臉,滿心不悅地問道,“大清早的,你乾嘛打我?”
夏梵茜一臉厭煩地看著我,說道:“我再不打你,你那張臭嘴都快親到我臉上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