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困難，倒不是說秦裕沒有什麼頭緒。
他的‘可調節智商增長’從這一世重新踏入負熵研究院，開始從事人工智能領域的研究就再也沒有主動關過，
也就是說，他的智商水平其實一直在持續增長。
雖然現在每隔一段時間，增長的數字對比總量來說已經不再那麼明顯。
智商提高到一定程度之後，邊際效應也似乎越來越明顯。
但在‘提高人類智商’這個研究項目上，
秦裕依舊沒有遇到什麼難以逾越的難題，而是這個研究，就像是無底洞似的，
秦裕一直往前推進，卻一直像是走不到頭似的，永遠會有一些新的問題冒出來。
……
想要提高人類智商水平，
首先至少要確定，智商究竟是什麼？
人類文明的智商水平由什麼決定？
大概概括起來，應該記憶力，邏輯思維能力，創造性思維，抽象思維能力，聯想想象力……
要繼續細化的話，其實還能夠找到許多。
但這些，都是一些不太具象的概念，要想提升決定人類文明智商的這些能力，
至少又需要將這些能力，對應到人體大腦結構，乃至底層基因層麵上去。
但什麼決定人類的想象力，邏輯思維能力……這些和人類智商水平相關的東西裡，
可能就記憶力，最直接，最具體。
其他方麵思維能力想要從人類基因底層邏輯出發，實現提升，
即便對於秦裕這個對人體機製有著相當程度了解的人來說，想要找到突破口，都變得格外困難起來。
因為這些關於智商水平的東西，實在是過於模糊了。
而繼續深究這個問題，
就會發現，人體意識的存在，和智商中，這些創造性思維，想象力這種比較抽象的能力，又再糾纏到了一起。
人類的自我意識，是否和人體的智商高低存在聯係？
如果存在關係，人類的自我意識影響了智力水平，還是智力水平影響了人類個體的自我意識形成。
個體之間自我意識的差異，是先天存在，還是後天形成？
先天存在的話，又是人體中哪些基因，或者更底層的機製決定了這種差異？
如果要考慮，從人體各種機製上，和大腦結構，底層基因上，改變和提升人類的智商，
人類的自我意識是否會發生改變？
如果人的自我意識相當於軟件，大腦相當於硬件，智商相當於，軟件運行時的性能發揮水平，
那改變‘硬件’，‘軟件’會發生什麼變化？
人類的自我意識到底是什麼？
追溯到後麵，似乎都快成為了哲學問題。
細數起來，
秦裕要想完全從理論上解決這個問題，
構建一個‘人類智力機製理論基礎’，
無異於是相當於，從目前人類的人體機製出發，
構建一個，更加聰明的‘生命和意識’。
但從此刻，人類文明中，運行著的是智腦計劃中的強人工智能，
而不是一個智能生命，就能夠確定，這件事情，即便是秦裕目前也做不到。
因為這中間缺少的信息和知識太多了，即便是秦裕超級大腦開掛了，一步步填補完這些信息和知識，都不知道要多久。
而事實上，
秦裕在關於提升人類文明智商的研究上，
就和當初研究提高人類平均壽命一樣，
還有一個現實樣本，
就是他自己。
經過‘可調節智力增長’這個能力，
他的智商水平是經曆過持續突飛猛進的。
但如果真得將他自己作為實驗樣本，放入研究中。
就會發現，他自己的情況純屬於這個研究中的一個bug，
他的大腦結構，大概是沒有發生什麼變化的，但‘超級大腦’的提升，又是確實的。
隻能說，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，遠遠超出了現階段人類文明的知識和技術認知極限。
在研究時，最好還是直接忽略他這個例外情況最方便。
……
而除了此刻秦裕正在進行著的，由咥弗伽病毒一點啟發，開始的‘人類文明平均智商提升研究項目’以外，
這兩三百年裡，人類文明內的平均智商其實也是有變化的。
這是一種宏觀上的，人為篩選演變的結果。
在人體繁育裝置和社會集體撫養完全普及過後，
經由人體繁育裝置實現的新增人口，
天然就篩選掉了一些劣勢基因。
社養局在利用人體繁育裝置大量孕育新增人口的時候，
所使用的，自然都是一些較優秀的，健康基因。
當然，一些可能比較弱勢的基因，社養局和負熵研究院的末日基因庫都進行了保留，
以避免人類的基因多樣性進一步降低過後，突然有一種未知疾病把人類文明全滅了。
在這種情況下，
又經曆過不止一代的篩選演變，到現在，都已經進入到人聯紀元，
距離人體繁育裝置最開始普及，都已經過去了兩三百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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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個體上，體現不出來差異，
在宏觀上，表現卻很明顯。
按照負責社會基本運轉的強人工智能的統計，
以同樣的標準，目前人聯中，人們的平均智商水平大概是在132。
算不上是人人都是天才，但絕大多數人們，在一定時間裡，完成高校階段的學業都是沒有什麼問題的。
當然，
這個智商水平，不光是受到這種宏觀演變的影響，
還受到社養局的教育資源，培育資源越來越豐富的影響。
在過往，每個孩子都接受一對一老師的授課和培養根本是不可能的，
但這個時代，利用大量的智能授課機器人，卻可以實現。
可以說在成長階段，很多人的智力發育都被維持的很好。
隻不過，
這種宏觀演變，也有一個問題。
同樣是經過強人工智能統計的數據顯示，
雖然高智商天才的數量，因為各種原因都在增加，這點在負熵研究院研究員數量的增加上都得到了體現。
但，除開秦裕這個例外，
其他的，這個時代第一梯隊的天才們，在智力水平上，對比過去兩百年裡，同樣第一梯隊的天才們，並沒有什麼明顯的領先。
這就是這種宏觀演變，似乎突破不了上限。
當然，也可能是目前這種宏觀演變，人為篩選進行的時間還不夠久，
或許再持續個數千年的時間，也能夠看到一些變化。
但對於秦裕來說，
這數千年時間裡，人類文明還指不定會遭遇什麼，
肯定是不願意等那麼久的。
……
目前，
忽略掉提高人類文明智商中，絕大多數現階段，短期內根本無法解決的問題，
秦裕在對於這個項目的研究中，更多的，還是放在了，和智商相關的幾個因素中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