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不及多想,袁截一隻手按在畫上,緊接著三隻乾枯的手掌,同時抓住了他的手,將他拉進了畫裡。
“噓!”
三個人如同雕像一樣,立在原地不動,而畫外,隱約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。
袁截藏在樹後,偷偷向外麵看去,這畫是平放在桌子上,自然隻能向上看。
而原本懸掛在天空中的戲壓神無麵,此時卻正在蠕動著,一層層乾枯的死皮,從祂的臉上掉落,掉進灰蒙蒙的霧氣中,似乎讓霧氣變得更加濃鬱。
一張猙獰的麵目,浮現在天空上,雙眼空洞。
比起剛才的無麵,這張明明具有表情的麵孔,卻更像是一張麵具。
砰!一聲呼嘯聲,夾雜著響動,一根柱子從天空掠過,緊接著畫外的場景,出現了快速的變動。
畫掛在了樹上,袁截也看到了他們所恐懼的戲壓神。
沒有三頭,卻有四臂。
一張如惡鬼般猙獰的麵孔,獠牙外露,但左邊的獠牙要稍微短小一些。
身形高大,足有數丈,頭頂著亂糟糟的紅發,赤裸著上身,下身用獸皮圍著,手裡提著一根鐵棒。
棒子最頂端,是一片黑褐色。
祂掃視四周,目光凶狠又帶著無法抑製的躁動,就像是一隻急著開餐的野獸。
祂四處破壞,打砸一番之後,卻什麼也沒有發現,怒氣衝衝的離開了這裡。
“剛才那個,就是戲壓神?”
直到三個怪人嬉笑起來,袁截才放下心,開口詢問。
“那是壞的戲壓神!嘿嘿,還有好的,好的。”
“好的戲壓神,最好了,嘻嘻。”
戲壓神也不止一個?好的,壞的,那是不是說,戲壓神其實有三個。
袁截想到戲壓神神像的三顆腦袋,無麵,善麵和惡麵,做出了這種假設。
“你們知不知道,怎麼離開這?”
陳孝雖然說自己出不去,但這三個‘陳孝’,可是剛從外麵回來的,袁截或許可以從它們那裡,打探出來一些消息。
而聽到袁截要離開,三個人的笑容停止,側著頭,漆黑的眼睛,在披散的頭發裡,看不出來任何情緒。
“你要離開……”
“你明明才剛陪我們不久。”
“你得留下。”
三個人一人一句,袁截瞬間提高了警惕,三個人的腳下,逐漸凝結起來寒霜,一股子陰冷的風,從三個人的身後,吹拂向袁截,他的血液,似乎都在隨著這寒風,而變的冰冷起來。
袁截上前一步,感覺自己的肢體都在變得僵硬,他將手掌,用力的按在紅衣陳孝的肩膀上。
“陰陽殊途,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,還有我自己的選擇要做。
你們的遺憾,即便世界上存在第二個陳孝,也無法為你們彌補。
人生在世,孰能無錯,若是無心之錯,更不能一錯再錯!”
袁截與紅衣陳孝四目相對,陰風吹拂,帶著透骨的寒意,袁截卻半點沒有退讓。
它們三個不會殺他,因為他是‘陳少期’,如果因為恐懼,而一味順從它們,才會真的將局麵陷入無法挽回的困境。
三個‘陳孝’雖然看起來有些瘋癲,但袁截知道,它們並不是邪祟,而是陳孝製造出來的三個自己,它們有思考的能力,有自己的喜惡,懂得恐懼,可以溝通和交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