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截表情有些難繃,沉默下來,而鄭不同卻以為,袁截是被這個消息震撼住了。
“嗬,誰會想到,鬼王陰神其實偽裝成一個更夫。
真是個卑鄙……”
“咳!咳!咳!”
袁截咳嗽幾聲,強行打斷了鄭不同的話,從花瓶裡往出爬的聖玄小道長僵在原地,又縮了回去。
啪!花瓶裡伸出一隻手,扔出一顆小石子,打在鄭不同的後腦勺。
“嘶!”
鄭不同捂著後腦勺,轉過頭看向身後,神情瞬間緊張起來,邪祟嗎?
“咳,所以,證據呢?”
“這屋子不對,去我房間裡聊!”
鄭不同話音未落,人已經撞門出去,動作飛快。
袁截揉了揉腦袋,突然感覺鄭不同的話好像沒有那麼可信了。
話雖如此,袁截還是來到了鄭不同的屋子,敲門幾下,沒人應答,但門沒關,袁截直接推門進入。
看見鄭不同正在拜神,神像有些眼熟,和戲囊裡見到的那個猙獰惡身,十分相像。
鄭不同插上三根清香,不知道念誦著什麼。
袁截隨手關緊房門,環顧一周,這地方和他的房間,布置的差不多,所以在仔細觀察一圈之後,他就看見了聖玄小道長。
牆上掛著的荷花圖,聖玄小道長正坐在荷花上,一隻手拄著腮幫子,另一隻手隨手擺弄著木棍。
“他在拜什麼?我看不見,但那東西好像有點不對勁。”
一道細小的聲音,在袁截耳邊響起,袁截抬眼又看了一下那個神像。
“戲壓神的惡身。”
像是喃喃自語,其實正在和小道長對話。
袁截話音剛落,一根木棍突然從畫裡扔出來,直接砸在鄭不同的後腦勺上。
啪,鄭不同腦袋重重磕在地上,整個人還維持著跪姿。
袁截連忙湊過去,用手指頭探了一下對方的呼吸,沒死,應該是暈了。
“鬼戲班的生活壓力還是太大,班主倒頭就睡。”
袁截扛起鄭不同,把他扔到了床上,然後伸手去摸了一把那個神像。
【戲壓神像惡身),某種儀式的構成物,正在活化中。】
神像的腦袋突然轉動,看向袁截,雙眼逐漸變得猩紅,而袁截絲毫不慌,隻是後退一步。
一隻手突然抓住神像的腦袋,將它抓到了手裡,放在眼前,歪著腦袋,好像在用兩個黑窟窿仔細打量著什麼。
隨後,黑窟窿裡,亮起一抹火光,兩點火光,如同雙眼一樣轉動。
“原來如此!”
聖玄小道長突然手中用力,神像瞬間被他握成一團黑泥。
緊接著,聖玄道長一步踏出,瞬間消失在了房間裡。
“嘶,頭怎麼這麼疼?”
鄭不同迷迷糊糊的捂著腦袋,從床上坐起來,袁截低頭看了一眼已經變成黑泥的神像,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棍子。
乾得漂亮!
砰,袁截一棒子敲過去,幫助鄭班主進入夢鄉。
動作麻利的開始清理犯罪現場,不是,清理房間。
“醒醒!鄭班主!鄭班主!”
“啊?怎麼了?嘶,頭怎麼這麼疼啊?”
“鄭班主,你是不是這幾天太累了?或者中邪了?
我剛才進來,就看見你一直在磕頭,後腦勺都磕流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