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殿裡亂了沒多久,很快就平息下來。
通往地下的路,明麵上隻有兩條路,其實有三條,所幸這第三條路,得用信物才能打開。
信物在血箍客的手裡,沒錯,因為他是名義上的代行權力之人。
在確定賈做甄死亡之後,血箍客能成為代行權力之人,有一個很關鍵的原因,就是血箍客來的時間太短,手底下沒什麼可用的人。
等到月相變化結束,雷昱就會站出來主持大局,半個月的時間不到,又能做出些什麼呢?
大殿的門被血箍客一腳踹開,“用餐結束”的妙齡女子們,圍在丹爐旁邊,鶯聲燕語,嘰嘰喳喳的,完全沒注意到血箍客的到來。
倒是那個女官,湊了過來,血箍客的身上向來是一股子血腥氣,沒等女官開口,血箍客的目光掃視一圈。
緊接著血箍客手腕上的血箍亮起一道紅光,脫手而去,撞在丹爐上,將爐身撞出來一道裂紋,驚得眾女尖叫。
“姝姑娘,以往我問這丹藥的事,您總是推脫到雷當家身上。
今天,我想知道這爐丹藥,到底煉的是什麼?”
血箍客聲音平淡,可是落在女官的耳朵裡,卻是泛著冷意,她毫不懷疑,如果她的答案讓血箍客不滿意,下一刻,她的腦袋就要掉在地上。
“……這丹藥,是緩解詛咒的。
我和其他姑娘們,不僅是煉藥的,也是試藥的。”
沒有猶豫太久,女官據實回話,彆人來勢洶洶,是奔著雷當家來的,至於她們,對於血箍客來說,並不重要。
實話實說,或許有條生路。
當然,他們也沒說,作為交換,月食前後,雷當家的也會讓人給他們送來肉食,讓她們吃飽。
她們與雷昱之間的關係,其實互惠互利。
“緩解詛咒……”
血箍客眯起本來就小的眼睛,像是把眼睛閉起來了一樣。
而袁截提著長槍,身上染著血,走了進來,目光環視一圈,然後視線看向地麵的石磚,像是在研究石磚的花紋。
“解決了嗎?”
“封住路了,按你的說法,用手令讓他們封堵出路,說是鼠疫。”
“隻要能爭取到兩到三天的時間……”
血箍客轉過身,看向袁截,看著袁截低著腦袋,又回頭看了一眼大殿裡衣著清涼的姑娘們,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第三個下巴。
“怎麼?不喜歡這些姑娘?”
血箍客調笑道,眼角略微泛冷,卻又隨著心思一轉,而快速收斂起來。
有那麼一瞬間,血箍客懷疑他這位袁師弟,是個正派人士,不過想到他這位師弟一天之內的所作所為,血箍客又有點羞愧。
他這位師弟,看著像是做事糊塗,有些正派性子,其實都是假象,心思陰沉,又有算計,實在是他們血海的後起之秀。
每次行動,都有自身的謀算,一開始抓那些小鎮裡的口舌,是為了警示那些是非之徒,讓他們短時間內不敢胡言亂語。
而夜晚的時候,將那些小頭目清除的法子,更是殘忍,借女怪之手,將那些人吃個乾淨,也是逼著他做出選擇。
一夜的功夫,他要是退縮,第二天一定會迎來反擊,那些人會死死的咬住他,將這件事一直拖到雷昱出關,作為籌碼,從他身上撕肉。
最關鍵的是,會影響他尋找遮月女的計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