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洛師兄,倒是真有幾分昆侖之主的威風。
不過昆侖,什麼時候變成了你們天宗的一言堂?”
等到外人離去之後,伏魄忍不住開口刺了一下,洛玉山這決定,並未與眾人商量,就將過往的一些昆侖隱秘訴出,甚至暗帶脅迫,將群魔指使起來。
也是借著有外人在,眾人要是顧慮昆侖的威信,就不能在外人麵前展露不和,隻能是任由他做事,所幸洛玉山也清楚,所做的事不算出格。
伏魄看得清楚,所以才最是不滿,天宗的人,說是同門師兄弟,表麵恭敬,但總是覺得與他們不同,內心裡把昆侖,群魔與這些弟子,全都當成了工具利用。
洛玉山聽見伏魄這麼說,扭動一下頭,視線似乎在所有人麵前掃過,緊接著沉默片刻。
“這次的大宴,算是昆侖對外的第一聲,如今出了這事,這第一聲不夠響亮,難免要被那些趨炎附勢,踩低捧高的人所看輕。
況且這次邀請群魔,本就是我昆侖與幽冥界合作的開始,就算沒有意外,最後也是商討關於清理之事。
如今我將兩件事情都做了處理,難道有什麼問題嗎?”
洛玉山沉聲說道,沒有絲毫退縮的意味,更是直麵伏魄,近前一步開口道。
“至於所謂一言堂,更是無稽之談。
當今昆侖,不成一統,六宗不能儘信彼此。
蛇無頭不行,蛇有六頭,更是不行!
凡事都做商議,那就事事都要落在人後,個個做聲,誰也聽不清楚!個個做事,事事做不妥帖!
誰做聲?誰做事?看得就是本事!聲叫大的說,事叫能的做!我既然能說能做,何必與你商說?”
被人指著鼻子說,伏魄也是惱怒,胸口劇烈起伏幾下,卻沒做反駁,隻是雙手環抱在胸前,轉過頭去,不再看洛玉山。
“袁師弟!”
袁截本來正在幾位師兄身後看熱鬨,被這麼一叫,愣了一下,從人群裡走到最前麵,先是抬手一禮。
“洛師兄!”
“有功則賞,有過則罰。
這次魔道大宴,師弟能夠發現假冒之徒,揭露邪左,乃是大功一件!
雖於昆侖之中,你我同輩論交,於天魔教中,吾為教尊,爾為壇主,應有一賞。
此外,還有一事,需要師弟幫忙,走上一趟。”
“師兄請講!”
袁截心裡直打鼓,在場這麼多高手,怎麼單獨叫他出來分配任務,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事?
“這一次的惡徒,膽大包天,竟然冒充鐘天師與劉卜士的身份,混入大宴。
陸須子是我昆侖妖宗之人,精通變化之術,投靠夢魘之後,勢必會以昆侖之術,相助夢魘邪左攻陷世界。
煩勞師弟,尋找劉卜士,請他相助,絕殺此獠。”
原來如此,袁截剛才提著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裡。
“師兄放心,隻是不知道要去何處尋人?”
洛玉山伸出手,按在袁截的額頭上,一瞬間,袁截的身上泛起了一層青光。
“向內尋!”
洛玉山輕聲說道,緊接著手掌一推,袁截感覺到身體突然一輕,看見了自己的身體。
緊接著,過往的記憶,不受控製的開始在他的腦海裡翻轉,經過。
光線有些昏暗,空氣中帶著一股濕腐的不潔氣味。
而在袁截的麵前,是一座監牢,劉青衣坐在監牢裡麵,看著他。
相比較起第一次相見,此時的劉青衣麵容帶著幾分憔悴,頭發枯槁,神態帶著一種木然。
“你又來了?”
“嗯。”
袁截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,看著對方這模樣,忍不住詢問一句。
“你現在還好嗎?”
“還過得去,至少現在,我還是我。”
劉青衣垂著腦袋,手指像是無意識的在身前勾著地上的乾草,語氣也帶著一種木然的感覺。
“你看起來不是很好!”
“我……隻是出了一些問題。”
劉青衣抬起頭,憔悴的麵容,眼中是一片流淌著的漆黑惡意,而在漆黑的惡意之中,還帶著一抹妖冶的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