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那翻騰的魔氣,像是活物一樣,竟然順著地麵,不斷流淌,攀附上周圍的石壁,一股水腥氣味,在空氣中蔓延著。
這水腥味很熟悉,帶著暴雨與江河的氣息,讓袁截想到了水君。
“妖邪總是比人生活的更自在,因為他們生來便比人蠻橫,這世上,力量在哪,正義就在哪。
人生來即苦,如我一般,甚至還有比我更淒慘的,隻是靜悄悄的死去,或許因為一頓剩飯,或許因為一場風寒,一場冷雨。”
羅萬聖邁開腳步,魔氣緊緊纏繞在他的身上,隱約顯露出鱗甲一樣的異象,他的五官,隻顯露出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,也發生著異變,生出兩層薄膜,雙眼收縮,形成了豎瞳,沸騰的凶意,此時猶如實質。
“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,你大概過了不少好日子。
你這樣的人,不會知道我們的貧苦,有多難熬。
人心皆惡,家中年關難過,每日奔波,積攢的錢財,不如滾出來的利錢。
生過病的人,就像是死了一次,你知道這種感覺嗎?他們說著,商量著,甚至懇求著,要不要救!要不要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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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萬聖突然出刀,一道可怕的刀光,近乎與袁截擦身而過,而袁截壓抑住了所有的念頭,放空了所有想法,站在原地,隻是握緊了手中的長槍。
“說來有趣,貧戶多子女,富戶反而為香火煩惱,我本有個家姐,有個弟弟。
生活過不下去,就隻能賣兒賣女,家姐做了彆人妾室,沒過一年,就被打死。
沒過幾個月,我那小弟,因為貪嘴,被人毒死,至今不知道誰做的。
一場大病,父母雙亡,本就不多的田產家底,被親戚侵占了個乾淨,隻留下我自己,一身的活人債。
有的人,生來就可以做少爺,衣食無憂,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但有的人,生來就隻能在泥土裡不斷翻滾,才能活著,折磨半生,最後死在無人問津的角落。
你說,為什麼?”
隨著羅萬聖突然轉身,濃烈的死亡預感,讓袁截下意識腳下一點,一下子退出數丈,落在了水邊,近乎在袁截閃身的瞬間,羅萬聖的刀橫掃而過,魔氣混雜著水汽,在地麵刮起一層石皮。
下一瞬間,碎裂的石皮,炸成灰塵,被魔氣席卷著衝向袁截。
“天底下的事,永遠都是這樣,哪有為什麼?起落浮沉,其始其終,不以強弱善惡為變化,自然而已。
天下事,何必知其然?有問即有疑,有疑難以心安,而世事未必儘有答案。
你問我,其實是在問你自己。”
灰塵散去,刀槍未觸,而兩人已經擦身而過。
袁截的聲音從羅萬聖的身後傳來,而羅萬聖隻是吐出一口黑泥,表情重新變得冷漠起來。
“這黑泥的滋味,你真應該自己試試。”
伴隨著強烈的心緒變化,羅萬聖用一種爆發的方式,短暫的占據住力量優勢,從而拖延住時間,讓袁截沒有辦法將心靈的力量催發到極致,反而將陰害之泥清理乾淨。
“這滋味一定不好受。”
“若不切身經曆一番,怎知會不好受。”
羅萬聖身上的魔氣,經曆過剛才的爆發,此時正在衰退,露出了他的五官和身體。
細雜的蛟鱗,在他的皮膚上一片片生長,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,也變得更加邪意,尤其那雙豎瞳,此時盯著袁截,讓袁截想起來了雲母聖君。
偏就這時候,羅萬聖從腰間取出一壺酒,那是一壺葡萄釀,他隨手撥開壺嘴,痛飲半壺,而後將酒壺用力砸碎,任由酒水四濺。
“吾友,今日你我相逢,再無相會!吾有一刀,請君品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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