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廟這地方,可能接下來會變得很危險,所以袁截準備前往平營。
按照唐文炳之前的說法,平營人口更多,而且有龍營和虎營的軍隊駐紮,雖然有時會假扮劫匪,劫掠商隊,但窮苦之人,沒什麼好劫的。
所以平營的人口不少,人多了,消息流通也方便,自然有小商小販出現,還有鏢局和商隊,比羅廟這小地方要繁華。
羅廟與平營之間的距離不遠,況且天色尚早,袁截即刻出發,日頭將落之時,就趕到了平營。
此時正是小商販收攤的時候,人們多是步伐匆匆,城中多有燈火,確實與羅廟不同,多了幾分生活的氣息。
袁截在街邊閒逛了一會兒,找了個還沒有收攤的麵鋪,要了一碗素湯麵。
麵鋪裡沒什麼人,是個老者在經營,主要賣些麵食和小菜,不見葷腥,倒是讓袁截放心了許多。
麵鋪看樣子是個自家小鋪,有個中年女人幫著打下手,穿著略顯暴露,總是低著腦袋,手臂上還有些淤痕。
“老先生,最近平營有什麼事情嗎?”
袁截在先是吃了一口素麵,覺得味道還算不錯,從懷裡取出了幾個銅子,放在了手邊。
“嗬,這地方哪有什麼新鮮事?人吃人的世道……”
不等老者說話,旁邊一個同樣吃麵的食客,搖了搖頭說道,這人穿著一身文生服,似乎是個學子。
學子身邊還有個穿著勁裝的武者,腰間掛著一把刀,黑柄纏布,約有二尺,較尋常刀器短些,模樣清瘦,耳邊有一道刀疤,直到嘴角。
“兄台不要介意,我這位朋友心情不佳。”
“無妨。”
袁截打量了一下這兩人,黑衣武者坐姿規矩,背挺腰直,目光有神,太陽穴略微鼓起,人中深邃,說明氣血充盈,修行並無虧損。
若非名師教導,便是師門傳承悠久,多為正道之流,絕非散修,自修。
倒是他的同伴,那個文士,此時麵有怨忿之氣,腳步虛浮,目光迷亂,明顯不通武藝,尚有幾分虛浮之氣。
老者此時才湊過來,也不著座,而是站在袁截對麵,阻隔住了袁截的視線,壓低著聲音說道。
“客官問起,小老兒倒確實知道一些事情。
平營東城,最近幾日不算太平,有許多人失蹤,據說虎營的人去看過,說是有五倀廟的妖人入城,盤踞在東城附近。
不久前,東城突然封鎖,有人說,聽見東城有打鬥的聲音,還死了不少人,不過五倀廟的妖人,好像還是沒有抓乾淨。
客官若是無事,切莫去東城。”
“多謝老者提醒,請問這平營之中,可有客棧?”
“客棧?倒是有兩家,一家在城東,一家在城西。
城東的那一家,最近關著,聽說客棧老板與五倀廟妖人有些聯係,避禍去了。
隻剩下城西的一家,名字叫做平安客棧,門前掛著兩個黃燈籠,招牌也亮。
客官您順著這條路……”
聽到老者講述完畢,袁截將桌子上的銅錢全部抓起,塞到老者的手中,提起長槍,走出了麵鋪,回頭一眼,正與那黑衣武者對視,略微頷首,而後轉身離去。
江湖多奇客,何必惹紛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