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衛所內,六將官受罰,除董泰以外,其餘五人,即日調回虎營聽令,另擇將官任職。
一時間,城衛所八名將官,隻餘三人,分彆是董泰,大牛,馬二。
虎將軍擇一親衛,名為元龍,暫代城衛所之事,統領將官,負責平營城防布置。
及至虎營撥將,元龍攜董泰,大牛等將官,清剿城中聖符教據點,若能先知,發無不中,共剿滅據點六處,擊殺聖符教人員四十餘,緝拿有關人等九十餘。
五倀廟邪人勾結馬二,妄圖趁夜撤離,卻中埋伏,被堵在城門之處,除五倀廟第五山君,化風而去,其餘人等,儘數格殺。
此外,元龍在城中,收攏佛經焚燒,搗毀佛堂,佛像,凡僧眾,不得講經說法,應儘還俗,不得著佛衣,袈裟,念誦佛名。
若有違背,儘數關押。
時間不過一月,人心惶惶,城衛所每日四處捉人領賞,城中百姓,人人自危,稱元龍為惡龍。
“所以,明明是你做的事,但現在我是惡龍?”
“本尊讓我做的事情,清除城內五倀廟與聖符教的細作,我已經辦理妥當。
隻是本尊閉關,遲遲不出,我隻好多做些勞碌,查探平營內,與京城有關的種種因果聯係。
那老和尚的心靈手段厲害,講經傳道之間,就在眾僧人中,留下種種印記,這些僧人再講經說法,或撰寫經文,參拜佛像,便將此印記再傳。
依著我看,對方留下的種種印記,足以六傳不滅,已達到五傳能應,六傳能感的境界,一念動,能跨越千山萬水,顯化應身,已有幾分無處不在的神異。
若非顧慮本尊的想法,儘數殺掉,最是穩妥。”
龍魔舉起茶壺,略帶笑意的,為自己倒了一壺清茶,又為袁截倒了一杯烈酒。
相比較尋常的化身法門,龍魔與袁截的聯係,在於魔心與他的麵板,這種聯係並不算密切。
“你若是不跟我說,自己去做,我也不會怪你。
但你既然和我說了,便不能用這個法子了。”
“本尊,應當已成就文書之神靈。”
早在昆侖山天書宮的時候,袁截得到赤龍道人的饋贈,文書權能就距離步入高等神力,成就神國隻差一步。
一個月的時間,正是袁截用來閉關,打磨文書權能,消磨赤龍殘魂印記的時間。
“我已隨時可以成就,但若成就神國,正如我入魔道。
武道心種,或被權能反噬,成為神力資糧,所以還需思索一二。”
“原來如此,本尊顧慮此事。”
龍魔笑著說道,而後目光轉動,抬起手指,指了指袁截的心口。
“本尊之魔心,糾纏萬千,與大波旬,波旬,都有關聯之處,若不能化為己用,終究是隱患。
本尊既不願摒棄武道,又想走神道之路,若以權能煉化此心。
一來,可以借此魔心,開辟神國世界。
二來,又可將此心,完全化為己用,除去隱患。
三來,可反哺本尊武道心種,更進一步。
四來,此魔心位格極高,足以承載八種權能,假以時日,或可為本尊統禦之神器。”
龍魔對著袁截緩聲說道,語氣和緩,但令人信服。
袁截聽著龍魔的建議,點了點頭。
“有一件事,你卻未說,我若煉化此魔心,亦是煉化五濁四魔大龍相,你承載有魔道概念,正可以借此脫困,擺脫我之束縛。”
袁截緩聲說道,看著龍魔的眼睛,卻隻看到了些許笑意。
“此非本尊之智慧。”
“我曾與眾多夢魘有所接觸,所謂化身,未見如你一般,自然心有疑惑,閉關之時,我特意問了一位朋友。”
這個朋友,自然是劉青衣。
單說博聞廣識,以及神秘學上的造詣,袁截至今沒見過,比劉青衣更精深的。
“他說,你以波旬之血而成,承載魔道概念,定然魔性深重,且擅於口舌,可用而不可信,關鍵之處,即在魔心。
你雖是化身,未必沒有擺脫本尊,甚至鳩占鵲巢的心思。”
龍魔眉眼微垂,輕笑幾聲。
“難怪本尊,不願與我開放記憶,原來從一開始,就不相信我。
如今,你既然知我心思,想來便不願意煉化魔心,但本尊又怎知,不是我故意為之,令你猶疑不定,反而放棄此術呢?”
“我已有決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