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道的白骨邪神,為什麼會和一個與文書有關的夢境正神扯上關係?他們雲母教明明信奉的也是邪神,怎麼就被正道所不容?
唐仁的腦海裡,此時一片混亂。
那白骨怪物,也就是白骨魔聖,曲幽雲的化身,目光看向那道血海玉牌,緊接著低下頭,落在唐仁身上。
唐仁下意識,壓製下心頭的雜念,舉起手中的一根骨節,這是以神秘為見證,他與邪神所簽訂的不平等契約。
當然,兩者之間,他是那個不平等。
那些正統的術師,需要遵循神秘的規則,不能行禁忌之事,他們的那些術法,往往以安全有效為第一要求。
而一些掠奪之術,甚至獻祭之術,往往異常原始,充滿殘暴與血腥的場景,這樣的力量,在原始時代,收益最高,也最有效。
但隨著神秘學的不斷壯大,許多大術師,在探索天地的過程中,也在不斷完善神秘學的規則,他們利用神秘本身的基礎規則,進行延伸,勾連住一些永恒不變的存在,進而反向束縛住神秘本身。
人為的改變神秘,使得原始術法逐漸退出,淘汰了大量的邪術師,還變相降低了,類似於天生通靈體質之類的特殊存在數量,也讓術師與神秘的聯係,變得更加艱難。
前人挖坑,後人栽。
那些未被淘汰的邪術師們,同樣不是蠢人,雖然無法破壞這些規矩,卻能找到規矩的漏洞,並加以利用。
而其中,最簡潔方便的方法,就是信奉邪神,祭祀邪神,再利用邪神本身的神秘,去撬動神秘本身。
袁截的目光看過去,唐仁連忙將骨節放下,扣在桌子上,法壇附近的陰氣被白骨魔聖的降身大半轉化為自己的力量,使得此時法壇附近的陰氣反而顯得異常稀薄。
唐仁抓起法壇上的一碗血水,澆在香爐裡,血水與爐灰混合在一起,他伸手抓起一把血色的爐灰,就要糊在神像頭頂的裂口。
白骨怪物的目光抬起,看向袁截,緊接著抬起手掌,將陰氣所化白骨,儘數收回體內,化為白煙,回到了神像之中。
一時間,就連最後一點陰氣,也被白骨魔聖掠走,絲毫沒有殘留,讓唐仁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。
言咒令其不敢言,文書令其不敢符,邪神令其陰氣匱……
唐仁臉色鐵青,單手掐動法印,一把抓住幾道令箭,虛印一點,而後直接扔到壇下。
那一道道令箭,落在壇下,傳出一道哭聲,令箭儘數變成了,一個個皮膚青灰色的嬰兒,發出淒厲的哭聲。
而袁截剛才便以一道赤紅色的神力,蔓延而出,貫穿了唐仁法壇周圍的結界,緊接著化為一團紅光,借神力為媒介,在法壇之下,顯出身形。
此時,麵對眼前的眾多鬼嬰,袁截並不在意,抬手以【文書】神力覆蓋而去,卻見到,眾多鬼嬰的身上,浮現出一道赤紅色的血衣,短暫抵擋住了袁截的神力。
而唐仁在此時,目光陰冷的看著袁截,抓起一個青色布囊,一把拉斷上麵的銅絲,一道赤紅色的身影,帶著腥風,猛然撲向袁截。
仔細一看,那赤紅色的身影,其實是一個怪鳥,有九頸八首,其中一頸似有舊傷,並無鳥首存在。
一道道赤紅色的羽毛,與袁截的神力相撞,雖然艱難,卻切實抵擋住了袁截的神力覆蓋。
【姑獲鬼母佑子神),產婦怨魂所化,本有擄掠孩童之天性,經道人點化,轉為野神,享受香火,庇護孩童健康成長。
邪修唐仁擄掠嬰兒,製造鬼嬰,曾與其每夜交手,而後唐仁蠱惑民心,搗毀神廟,將其擒獲,製成鬼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