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織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驚得後退半步,後腰抵上堅硬的書案。
她下意識攥緊手中玉佩,冰涼的玉璧硌得掌心微痛。
正要開口,窗外卻傳來更夫的梆子聲。
“卯時了。”蕭灼直起身,瞬間恢複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樣,“三個時辰後見。”
刑部大牢的陰冷滲入骨髓,雲織跟在蕭灼身後,聞著空氣中腐朽與血腥混合的味道,胃裡一陣翻騰。
身為現代人,生活中不常接觸這些血腥味,讓她非常不能適應。她悄悄掐了下虎口,強迫自己保持鎮定。
“你父親在前麵左轉那間,進去就能看到。”蕭灼頭也不回地說道,聲音在幽暗的走廊裡格外清晰,“你有一刻鐘。”
雲織加快腳步,卻在轉角處撞上一個端著刑具的獄卒。
鐵鉗鐐銬嘩啦散落一地,其中一支燒紅的烙鐵滾到她腳邊,灼熱的鐵腥味撲麵而來。
“不長眼的東西!”那獄卒揚手就要打來。
雲織還未來得及躲閃,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已鉗住獄卒手腕。
蕭灼不知何時折返,麵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:“李四,你最近是不是太清閒了?”
那獄卒頓時麵如土色,撲通跪下:“蕭、蕭大人恕罪!小的沒看見是您的人.……”
“滾。”
待獄卒連滾帶爬地逃走,蕭灼才轉向雲織:“沒事?”
雲織搖搖頭,卻在抬腳時輕嘶一聲,烙鐵燙穿了她的繡花鞋底,腳掌火辣辣地疼。
蕭灼目光下移,眉頭驟然擰緊。
看到她裙擺下若隱若現的紅痕,眼神陡然變得恐怖。“逞強?”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,聲音裡壓抑著怒火,“疼不會喊?”
“放我下來!”雲織掙紮著,卻被他抱得更緊。她能感受到他胸膛下劇烈的心跳,竟比她還快。
“我要見我父親!”她紅著眼低吼。
蕭灼盯著她泛紅的眼眶,冷笑一聲:“雲織,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什麼?”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語,“像隻炸毛的野貓。”
雲織氣得渾身發抖,卻在這時看到了牢房裡的父親。
那個曾經儒雅俊朗的雲大人,如今瘦得隻剩一把骨頭,腳踝被鐵鐐磨得血肉模糊。
“爹……”她喉嚨像被什麼堵住,眼淚奪眶而出。
陰暗潮濕的牢房裡,隻見雲父蜷縮在角落的稻草堆上。
不過月餘,那個曾經風度翩翩的雲家主已形銷骨立,雲織喉頭一哽,險些落下淚來。
這就是原身的爹,雖是第一次見書中的父親,但沒來由的讓她心中也充滿了情緒。
雲父渾身一震,渾濁的雙眼漸漸聚焦:“織兒?你怎麼……”他掙紮著要起身,卻因腳鐐的限製重重跌回稻草中。
雲織跪在柵欄前,將準備好的饅頭和藥膏塞進去:“爹,我在漕幫賬冊上發現了線索,您再堅持幾日,女兒一定能救您出去。”
“傻孩子。”父顫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,“這是有人要我們父女的命啊。織兒快走!這案子水深,漕幫背後定有人操縱,官鹽三千引有問題,而那批蜀錦……”
話未說完,倏地劇烈咳嗽起來,嘴角溢出一絲血跡。
雲織正要追問,腦海中突然響起清脆的“叮”聲:
【支線任務2已觸發:為父洗冤】
【任務獎勵:蜀錦織造秘方×3】
【失敗懲罰:父親問斬,流放邊疆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