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還在飛馳。
李三陽沒有接下白幼寧的話。
他隻是扭過頭,默默的發動汽車,向人多的市區開去。
第一次,李三陽開著豪車卻小心翼翼,甚至雙手哪怕緊握方向盤,都有些瑟瑟發抖。
很快也很慢,在煎熬中,到了學校附近的停車場。
李三陽從少女表達堅定後的半個小時,第一次開口說話。
“我送你回寢室吧。”
白幼寧點點頭,沒有說話。
回到學校的這一路上,她都在看著李三陽。
看著李三陽的表情從茫然到膽怯,從心虛到逃避。
她沒有繼續打擾李三陽,她隻是默默的坐在那,看著李三陽的情緒起伏。
這很有趣。
她以為李三陽永遠都是一往無前,麵對什麼都麵不改色。
沒想到李三陽也有這樣膽怯的一麵。
是因為男人本能中的責任感?
還是因為後天教育的規訓和束縛?
白幼寧不是哲學和社會學的學生,她搞不懂其中的原因。
她隻知道,這很有趣。
李三陽從高高在上的天神一般,落到了凡塵,也有凡人一樣的負麵性格。
她沒有因此,就對李三陽減少了好感。
相反。
她更喜歡李三陽了。
女寢很快就到了。
李三陽低著頭,不敢看向白幼寧,隻是低聲說道:“你回去吧,你上樓了我就走。”
白幼寧沒有動,而是從手提包中掏出李三陽的那盒香煙。
李三陽後退了一步,沒有接。
白幼寧向前了一步,和李三陽貼的很近。
她把這盒香煙塞到李三陽的手中。
然後踮起腳尖,在夏日夜晚的繁星和風之下,在李三陽的耳邊輕聲耳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