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幼寧靜靜地聽著,感受著背後傳來的、既熟悉又充滿侵略性的溫度與力道。
白氏集團這艘龐大星艦的舵輪,從未真正交予他人。
即使是名義上的高管,也不過是在她設定好命令的傀儡。
大小事務,核心決策,最終流向依舊是她。
她是權力的絕對中心,是信息的終極樞紐。
如李三陽所言,她是“暴君”,權力於她如同空氣,少一絲都會窒息。
而此刻,這個她唯一交付了真心的男人,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姿態,試圖撬開她緊握權柄的手。
良久。
白幼寧露出了淡淡的笑容。
她微微側過臉,輕輕在李三陽的手臂上蹭了蹭。
“好。”白幼寧淡淡的隻吐出一個音節。
這是她白幼寧能給出的,最高級彆的妥協與信任。
允許他踏入她絕對掌控的核心領域。
李三陽讀懂了這“一字千金”的分量。
他低頭,一個不帶情欲的吻,烙印在她微涼的發絲間。
李三陽繼續幫白幼寧揉捏著肩膀。
不得不說,李三陽再看過白幼寧從女仆那裡借來的按摩大全之後,手法可謂是突飛猛進。
白幼寧僵硬的肌肉,在專業的按摩手法下慢慢鬆弛下來。
然而李三陽可不是老實的主。
車上與童夢君那場熾熱纏綿、卻被道德紅線生生掐斷的吻,那些被理智強行冰封的欲望,如同被投入熔爐的乾柴,轟然複燃!
灼熱的火焰順著血脈奔流,燒得他口乾舌燥,心跳轟鳴。
李三陽隻覺得口乾舌燥起來。
揉捏肩頸的力道變得曖昧。
李三陽看得分明。
她那截暴露在空氣和光線中的、白皙細膩的脖頸,正悄然染上一層淡淡的、誘人的粉暈。
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垂,如同雪地裡綻放的桃花。
她的呼吸節奏,也幾不可察地亂了。
李三陽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。
“幼寧,按摩夠了吧?”
“要不要換個方式?”
白幼寧沒有回答。
她隻是微微側過頭,將更多的頸項脆弱地暴露在他灼熱的視線下,纖長的睫毛如同受驚的蝶翼,劇烈地顫抖了幾下。
書房內的空氣,瞬間變得粘稠而滾燙。
李三陽灼熱的呼吸噴灑在白幼寧敏感的耳後,那帶著蠱惑的提議像火星濺入乾柴。
白幼寧能清晰地感受到,肩頸處那雙原本帶著安撫力量的大手,正逐漸升溫。
“……”
……
群裡看
……
清晨的陽光帶著深秋的涼,透過巨大的落地窗,灑在校長辦公室光潔的紅木桌麵上。
“李同學,你的休學申請,學校這邊完全理解,也全力支持!”
頭發花白的老校長笑容可掬,親自將蓋好章的申請表遞還給李三陽,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恭維:
“白氏集團是咱們市的支柱企業,你能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,為妻子分憂,這份擔當,實在是青年楷模啊!學業的事情不用擔心,隨時歡迎你回來!”
李三陽接過申請表,嘴角微微抽搐。
他知道,這份“光速批準”背後,白家的名頭占了九成九的功勞。
不過,目的達到就好。
揣著新鮮出爐的休學證明,李三陽腳步輕快,目標明確地穿過清晨略顯空曠的校園,直奔童夢君的辦公室。
辦公室內。
童夢君正伏案備課,細碎的陽光在她微蹙的眉心和專注的側臉上跳躍。
她看著麵前的詩經,有些愣愣的出神。
“關關雎鳩,在河之洲……”
詩句的意境美好,卻莫名讓她想起昨夜湖邊那破碎的月光,和那個讓她心緒難平的男人。
“好朋友……”
童夢君無意識地低喃出聲,筆尖在紙上洇開一小團墨跡。
真的……能隻做“很要好很要好”的朋友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