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學校?”
白清歡原本慵懶倚靠著的身體瞬間坐直了些,眼睛微微眯起,剛才那副軟糯依賴的神情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同護食小獸般的警惕和審視。
如果李三陽說是去陪莊園裡的其他任何一位,無論是蘇晚星還是誰,她或許都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,甚至可能還會配合著演一下“無能貴婦”。
但唯獨“去學校”這三個字,像是一把鑰匙,瞬間打開了白清歡內心的警報器,讓她立刻想起了那個讓她極其不痛快的身影——童夢君!
她討厭那個女人。
幾乎是生理性的厭惡。
不是因為童夢君有多漂亮或者多有才華,而是因為她那副擰巴又矯情的姿態!
明明心裡喜歡李三陽喜歡得要死,眼神裡的渴望藏都藏不住,卻又偏偏被自己內心那套過時的、迂腐的道德枷鎖捆得死死的,畏首畏尾,絲毫不敢直麵自己的內心,更不敢主動向前邁出一步。
以至於每一次互動,都需要她的李三陽主動、耐心、甚至帶點討好地去引導,去“勇敢”,那個女人才會像受驚的兔子一樣,小心翼翼地、吝嗇地回應那麼一點點。
這算什麼?
這在白清歡看來,簡直就是一種極致的浪費!
浪費李三陽的精力,浪費他的情緒,更可恥的是——浪費他們所有人寶貴的時間!
時間是什麼?
對於現在的李三陽而言,除了他的身體健康和自我價值實現,最珍貴的就是他的時間!
那是分給她們每一個人的、有限的寶藏。
誰多占去一點,就意味著其他所有人能分享到的份額就少了一點。
而這個童夢君,卻總是在用她那套扭捏的姿態,貪婪地、低效地消耗著本可以用於更高質量陪伴的時間!
這讓她如何能不生氣?
如何能不警惕?
白清歡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,剛才的甜蜜氛圍蕩然無存。
李三陽看著她瞬間晴轉多雲的臉,心裡叫苦不迭,知道今天下午,怕是又不好過了。
車內,白清歡看著李三陽沉默思索的樣子,那股無名火更是蹭蹭往上冒,忍不住再次開口,語氣冷冽而尖銳:
“那個女人……童夢君,就是不行。”
“李三陽,你看不出來嗎?她就是在吊著你!用她那套欲拒還迎、半推半就的把戲,消耗你的耐心和精力!”
李三陽聽到這話,眉頭微蹙,陷入了更深的沉默。
吊著他?
可他每次去學校,主動親吻她的時候,她雖然最初會有些羞澀僵硬,但從未真正逃避或推開過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