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你都收拾了什麼東西?”
溫昭昭看著朱氏身後背著的一個小包袱。
小小的一個粗布包袱,看著很輕。
朱氏歎了口氣,有些為前程迷茫。
在溫家,溫來平要置她們母女於死地,離開溫家又何嘗不是死路一條呢?
“娘嫁到溫家時候帶來的嫁妝,東西不多……”
她慈愛的揉了揉兩個女兒的腦袋,眼中帶著憐惜和慈愛,還有一抹不易覺察的內疚。
“娘,彆怕……”
溫昭昭伸手摟住朱氏,她想說自己的空間裡有物資,她能帶著她和妹妹很好的活下去。
但是,溫昭昭的目光落在朱氏背後之人身上時,突然壓下了目光。
程景遇竟然跟來了。
程景遇笑著和溫昭昭道:“不知道溫姑娘要去哪裡?溫某可否同行?”
溫昭昭滿臉戒備,看著像是一頭小狼崽子般,她張開雙臂護住朱氏和溫嬌嬌,做足了戒備姿態。
程景遇又笑,他長得是在好看,笑起來如三月裡的春風,光風霽月的公子一看就是高門大戶將養出來的。
朱氏從溫昭昭的身後出來,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程景遇。
“不知公子名諱?我等都是山野村婦,與公子同行實在不便。”
溫昭昭沒有母親那般咬文嚼字,直接開門見山。
“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,你萬一是溫來平派來的人呢?”
處心積慮接近她,獲取她的信任,然後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殺死她。
不怪溫昭昭這麼想。
因為前世,她就是這麼死的。
被最信任的人殺死的。
溫來平?
程景遇反映了一瞬,意識到這是溫倦入長安城之前的名字。
“是在下唐突冒昧了。”程景遇往後退了兩步,頎長清瘦的身形像是謫仙下凡,他朝著母女三人遙遙一拜,“在下姓程,字景遇,長安人士。”
不用想,這一定是個假名字。
溫昭昭打量了一眼男人。
夜色很黑,再一次模糊了他的五官。
她轉過身,拉著母親和溫嬌嬌往外走。
“娘,嬌嬌,咱們走。”
程景遇在後麵喊住溫昭昭:
“姑娘,程某是個有恩必報的,若姑娘遇到難處,可以帶著信物到程氏商行尋求幫助。”
溫昭昭擺了擺手:“會的。”
溫昭昭心裡清楚,自己輕易不會讓程景遇報恩了。
一個氣質出眾卻憑空出現在溫家門口的男人,突然湊到她跟前說自己也和溫來平有仇。
除了“彆有用心”四個字,溫昭昭想不出來其他的可能。
她實在害怕是溫來平留下的陷阱。
溫嬌嬌拉著溫昭昭的手臂,小聲嘀咕著:“姐姐,那人是誰啊?你早就和他認識?”
溫昭昭悶哼一聲,簡單介紹了一句:“他遇到困難,順手幫了一把。”
“娘,姐姐,咱們該去哪裡。”
溫昭昭抬頭,看著漫天的繁星,眼中也閃過一抹的迷茫。
是啊,該去哪裡?
溫昭昭眼中閃過一抹決絕,前世,大雍朝北方被大雪覆蓋,江南地區要好很多,前麵兩個月沒有受到波及。
她能有足夠的時間做準備……
三河村挨著連綿起伏的群山,入了夜,時不時傳來獸類的哀嚎聲。
低矮的灌木叢中還能看到泛著綠光的獸類眼睛。
三河村的山上有大蟲,也有猛獸,半夜經常出現猛獸下山襲擊人的情況。
朱氏憂心忡忡:“咱們不能半夜趕路。村西邊有一處破廟,咱們現在那裡過夜。”
溫昭昭聽到朱氏提起的破廟,眼底突然劃過一抹心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