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高空看去，夕陽的餘暉在海麵上拖出一道金色的光帶
黑龍開始俯衝，速度從慢到快。吉安娜深吸一口氣，狂風把她的金發吹得四散開來。
等到了最低點時，奧妮克希亞鬆開爪子，第二次試驗彈體開始自由落體。
吉安娜立刻施展法術，氣流如同無形的雙手托住炸彈。她的額頭很快滲出汗水，這種精細控製比想象中困難得多。彈體在空中搖擺不定，像一隻醉酒的渡鴉，但確實在向目標靠近。
“左偏了！”奧妮克希亞提醒道。龍翼調整飛行中的角度，讓吉安娜能更清晰地觀察炸彈的軌跡。
吉安娜咬緊牙關，手指微調，一陣側風精準地吹動炸彈，修正了軌跡。最後一百米，彈體幾乎垂直落下。
“轟！”
沙塵飛揚，撞擊點距離紅圈中心僅有十幾米。衝擊波掀起海浪，在沙灘上撞出一個大深坑，很快又被海水填滿。
地麵上，德倫和麥格尼歡呼起來。矮人甚至興奮地跳了起來，胡子都翹到了天上。
克羅米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旁，變出幾朵煙花在空中綻放，五彩斑斕的火花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。
奧妮克希亞緩緩降落，吉安娜從龍背上滑下來，雙腿發軟，但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：“我做到了！”
德倫衝過來，給了她一個結實的擁抱，幾乎要把她舉起來：“太棒了！這比預期效果好十倍！”
奧妮克希亞變回人形，揉著肩膀：“下次能不能找個輕點的炸彈？我的手都酸了。”
當天下午，德倫又有了新主意。
“如果吉安娜能在地麵控製炸彈，”他指著在沙灘上製作的簡易沙盤上的模型，“我們的作戰半徑可以大大增加。”
麥格尼皺眉：“但精度會下降吧？”
“隻有實驗才能知道。”德倫轉向正在喝水的吉安娜，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，“再試一次？”
吉安娜歎了口氣，但還是拿起了法杖：“為了艾澤拉斯。”
這次，奧妮克希亞獨自攜帶炸彈升空，吉安娜則站在一處高地上，借助增強視力的法術觀察。
炸彈釋放後，吉安娜立刻開始施法。距離明顯影響了控製精度，炸彈像喝醉了一樣在空中畫著“S”形。但最終，它還是落在了距離目標約五十米處。
“有效，但不夠精準。”德倫記錄著數據，“最大控製距離大約三公裡，超過後精度急劇下降。”
克羅米湊過來看著數據：“如果讓吉安娜站在城牆上，應該能覆蓋大部分戰場。”
奧妮克希亞降落時聽到了他們的討論：“所以下次我不用當坐騎了？”
德倫狡黠地笑了笑：“空中製導精度更高，而且...”他壓低聲音，“吉安娜說你飛得很穩。”
奧妮克希亞的嘴角不自覺地翹了翹，隨即又板起臉：“哼，那當然。”
隨後的日子裡，沙灘上每天都回蕩著巨大的撞擊聲。
奧妮克希亞和吉安娜開始了密集的訓練。黑龍練習從不同高度、不同角度投彈，儘可能讓炸彈初始軌跡接近目標；
吉安娜則精進她的風係控製法術，找了一根特彆的法杖，增強風係技能。學習如何用最小的法力消耗實現最大的軌跡修正。
“再來一次！”吉安娜騎在龍背上喊道，狂風吹亂了她的金發。
奧妮克希亞一個俯衝，在最低點鬆開爪子，炸彈以近乎垂直的角度飛出。吉安娜的法術立刻包裹住彈體，像引導箭矢一樣引導它飛向目標。
“正中紅心！”麥格尼的歡呼從地麵傳來。
傍晚，精疲力儘的吉安娜和奧妮克希亞並肩坐在沙灘上，看著夕陽將海麵染成金色。
“沒想到我們配合得還不錯。”吉安娜輕聲說。語氣裡帶著一絲疲憊和滿足。
奧妮克希亞輕哼一聲：“彆太得意，人類公主。我隻是不想讓那些惡魔好過。”
吉安娜笑了笑，沒有戳破黑龍的偽裝。遠處，德倫和麥格尼正在討論如何增加炸彈的威力，克羅米則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堆零食，邊吃邊看熱鬨。
德倫抬頭望向逐漸暗下來的天空，自言自語道：“還不夠，如果召喚儀式在半夜舉行，還需要練習在黑夜中準確投彈。”
吉安娜聞言，轉過頭問他：“什麼召喚儀式？”
德倫看了她一眼，又瞥向克羅米。青銅龍點點頭，似乎在默許他繼續說下去。
德倫歎了口氣，慢悠悠地說道：“我估計未來有一天，達拉然有一次召喚惡魔的儀式，所以才不怕麻煩地準備了這一次高空投彈，想要到時破壞這種邪惡的儀式。”
吉安娜聽了，眼睛睜得大大的，不可思議地說：“不可能，絕對不可能。達拉然怎麼會允許有人這麼做。”
“那是達拉然，奧術之城。那麼多的肯瑞托大法師，怎麼會眼睜睜地當地舉行邪惡的儀式。我敢發誓，隻要有人敢這麼做，一分鐘之內他們就會被消滅。”
德倫望著天空，也不反駁，隻是平靜地說：“有備無患嘛。用不上最好，萬一到時候事態緊急，也有一個後備手段。”
“何況，如果最後用不上，這個手段，還可以炸很多目標。艾澤拉斯可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勢力。到時都給他們安排上一顆大家夥。”
吉安娜的心思不在大家夥上，她在思考在什麼情況下達拉然居然會有邪惡的儀式。她不確定地問：“難道達拉然最後被亡靈攻破？”
德倫淡淡地說：“當初太陽王也覺得奎爾薩拉斯的防禦是毫無破綻的。”
吉安娜反駁說：“那是因為高等精靈內部出了叛徒。”
話音沒落，她自己愣住了。現在的達拉然不就是當初奎爾薩拉斯那種盲目自信嗎？
她訥訥地問：“要不要我提醒一下我的老師，安東尼達斯？”
德倫不置可否：“隨你！”隨後又搖搖頭，“不過估計他也不會聽的。”
吉安娜流露出深深的憂慮。望向遠方的海平線，仿佛那裡就是達拉然，正潛伏著某種未知的威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