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盼弟擦乾淨了眼淚，擰著帕子，說道，“寧康，我沒想給媽吃硬飯。”
“那為什麼飯是硬的？”邱寧康怒吼，被周三強瞪了一眼，“你先閉嘴！讓盼弟先說！要發脾氣回家發，在外麵你發什麼脾氣？”
周三強覺得邱寧康這人腦子多少有病，他朝宋盼弟吼什麼，彆忘了，宋招弟在這裡呢！
邱寧康被周三強說了一句，立刻就閉嘴不說話了，但還是怨恨地瞪了一眼宋盼弟。
宋盼弟被吼了又想流淚，好在忍住了，繼續說道，“我就跟平時一樣做飯，把米飯撈起來，放到飯甑裡。我明明把飯甑放到爐子裡繼續蒸，但不知道為什麼，那米飯卻沒蒸熟，還是夾生飯。”
這時候的飯都是撈飯，先把大米和水放進鍋裡煮，等水開了三四次，再把米飯撈起來，放進飯甑裡繼續蒸個半個小時就可以吃了。
越說宋盼弟越委屈，眼淚又情不自禁掉下來，“我明明放到爐子上蒸了，飯就是沒熟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，我不是故意讓媽吃夾生飯的。再說了，那夾生飯又不好吃，我也不愛好，三個丫頭也不愛吃。”
鄭姐柔聲道，“那飯蒸了多長時間？”
“至少半個小時了，我想著肯定蒸熟了，誰知道……哎！”
“這期間你一直看著爐子嗎？”
“沒有，”宋盼弟搖搖頭，“我出去摘菜了。回來的時候飯甑已經放到桌子上了，我就以為是飯蒸熟了。”
“那屋裡還有彆人嗎？”
“我婆婆一直在屋裡，沒有出去……”
說到這裡，宋盼弟猛地看向邱寡婦，問道，“媽，這飯甑你什麼時候拿起來的？”
邱寡婦心中一緊，臉上卻一副茫然的樣子，“我忘記了！你出去了很久，我覺得飯應該差不多就熟，就把飯甑拿起來了。”
鄭玉蘭一言難儘地看著邱寡婦，“老太太，肯定是飯還沒有蒸好，你就把飯甑拿起來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邱寡婦臉上的茫然換成了自責，“哎呀，是我忘記時間了！真是的，我要是遲點把飯甑拿起來，飯就能煮好了！都怪我，哎，都怪我！”
周三強也有些無語，看了邱寧康一眼，“邱寧康，這下子你知道真相了吧？”
邱寧康臉有些燙，正想點頭，突然間想到了什麼，怒目瞪著宋盼弟，“那昨天媽睡地板，這件事情你要怎麼解釋？現在天還這麼冷，地板上更冰，媽年紀這麼大了，萬一凍出個好歹來，你良心不會不安嗎？”
昨天他上夜班，一整個晚上都是在外麵忙，壓根就沒回宿舍。
宋盼弟趁著他不在，讓病弱的老娘睡地板，他怎能不發火？
“吼什麼吼！”周三強實在忍不住，踢了他一腳。
冷聲道，“不能好好說話嗎？盼弟還沒開口，事實如何都還沒弄清楚，你就先給她扣帽子，你還真是個‘好’丈夫！”
“好”這個字周三強特地加重了語氣。
邱寧康立刻就閉嘴了。
鄭玉蘭鼓勵宋盼弟，“盼弟，你說說是怎麼回事。”
宋盼弟還沒開口，邱寡婦倒是先開口了。
“這個真不怪盼弟，是我自己想睡地板。我們那宿舍床太小了，睡不下這麼多人，我就想著盼弟是雙身子的人，三個丫頭年紀又小，還是我睡地板最好。”
邱寧康心疼壞了，又想開口罵幾句，被周三強瞪了一眼，不敢說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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