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下午,溫璟予與黎書禾聊了很多,卻絕口不提兩人是什麼關係。
她不說,黎書禾也不問。
成年人之間保持著微妙的默契,小心翼翼維護著對方的體麵。
臨了,黎書禾勸她:“溫溫,彆想那麼多。”
溫璟予笑笑,反問:“你會看不起我嗎?”
黎書禾搖頭,“這種事多了,況且,你也是身不由己。”
溫璟予吞吞吐吐,“如果,我說我願意呢?”
黎書禾瞳孔瞬間放大,“溫溫,你……”
溫璟予自嘲,“我很矛盾。”
黎書禾又問:“他結婚了嗎?”
溫璟予搖頭。
黎書禾鬆了一口氣,“那還好。”
頓了頓,又問:“如果,我是說如果啊,他以後有了結婚的對象,而那個人不是你,你還要這樣跟著他嗎?”
溫璟予搖頭,“男人與牙刷不能共用。”
黎書禾欲言又止,半晌,她問:“溫溫,你有沒有想過,就算他沒結婚,也可能養著好幾個女人。”
黎書禾的話,如晴空驚雷,溫璟予忽然發現,自己那天問的問題太保守了。
黎書禾走後,溫璟予陷入內耗。
傍晚,沈珒回到酒店。
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,買了新鮮的荔枝,還帶了一束粉色的玫瑰。
“都是給我的?”溫璟予明知故問。
沈珒擰眉,笑她:“傻子,這裡還有第二個人嗎?”
溫璟予張張嘴,那句“你有沒有彆的女人?”幾乎到了嘴邊,又被她咽了回去。
捧著那束玫瑰,使勁兒嗅了嗅,荔枝的甜香鑽進鼻子。
溫璟予勾唇:“謝謝,我很喜歡。”
她認得這種玫瑰,粉色哈娜,也叫粉荔枝。
20歲生日那天,沈珒送了她一整車的荔枝玫瑰。他曾經也是很愛很愛她的。
沈珒覺得她的反應有點奇怪,但也沒多想,隻回:“也不用這麼客氣。”
溫璟予捧著玫瑰,打算找個花瓶插起來,又想到這裡是酒店,花養在這就帶不走了。
溫璟予回頭看著沈珒,問:“我們什麼時候回去?”
沈珒將荔枝放在島台上,拿起電話剛要撥打,順口問:“回哪去?”
溫璟予:“回有香樟樹的房子。”
沈珒抬頭看她,“你要是想,現在就可以。”
溫璟予點點頭,“那我們走吧,這裡不適合養花。”
沈珒:“稍等一下,我叫人送個冰桶過來。”
酒店的工作人員很快送來一個冰桶,沈珒吩咐工作人員將冰塊與新鮮的荔枝一起打包。
他從前也是這般細心。她喜歡荔枝,他會提前將荔枝冰鎮,也會親手剝荔枝給她,甚至會貼心地把荔枝核去掉,還會監督她不許吃太多。
從前,他也是很愛她的。
到了家,溫璟予先去找花瓶。翻箱倒櫃,找到一隻瓷瓶。看起來有點舊,但釉色還不錯。
後來她才知道,那隻被她用來醒花的瓷瓶,是一件古董。
而她知道的時候,那隻瓷瓶已經碎了。
溫璟予在醒花時,沈珒坐在旁邊剝荔枝。眼神瞟了一眼她用來醒花的瓶子,沒有說話。
直到後麵瓶子碎了,沈珒也隻是淡淡說了一句,“可惜了,明製的。”
溫璟予放下手中的花,狀似無意問了一嘴:“沈珒,你還有彆的女人嗎?”
沈珒手上動作不停,反問:“什麼意思?”
溫璟予走過去,站到他麵前,問:“像我這樣的女人,你有幾個?”
沈珒抬眸,嗤笑:“你覺得我的精力夠應付幾個?”
溫璟予搖頭,“我不知道。”
沈珒又問:“我每天跟誰睡在一起?”
溫璟予認真回憶:“大部分時間都是我。”
沈珒冷笑,“你的意思是,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,是在陪彆的女人睡覺?”
溫璟予搖頭,“我不知道。”
沈珒放下手中剝了一半的荔枝,罵她:“養不熟。”說罷。起身要走。
溫璟予扯住他的袖口,“彆走,我開玩笑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