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銘氣到頭昏。
沈珒說出更炸裂的話,“她要願意,也可以跟彆人生。掛在我名下,或者你們家名下,都可以。”
宮銘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。
對麵這個……是不是瘋了?
沈珒看到宮銘眼睛裡的滔天怒火,宮銘看到沈珒嘴角的戲謔。
宮銘不知道沈珒這句話的真假。
事實上,這段時間,沈珒說話都這樣,真真假假,像開玩笑又像認真。
喜怒不形於色,好惡不言於表,悲歡不溢於麵,沈珒整個人變得更加捉摸不定。
說好聽點,是深沉。說難聽點,是瘋子。
宮銘自己都招架不住,她妹妹更難。
想到這,宮銘更加篤定,宮玥受了很多委屈。
宮銘拳頭捏得哢哢響,眼看著就要發怒。沈珒卻好像故意似的,慢慢悠悠喝水。
宮銘端起杯子喝水,嘴唇顫抖。寂靜的包廂,沈珒甚至能聽見宮銘牙齒磕在杯沿兒上發出的脆響。
沈珒知道,宮銘在極力克製。
沈珒想要再添一把火激怒他。
沈珒語氣輕佻,“有一點儘可放心,不管是誰的孩子,我都會視如己出。”
“沈司譽!”宮銘大吼。
“嗯。”沈珒抬眸,似笑非笑地看著麵色陰沉的宮銘。
宮銘捏著手裡的玻璃杯,眼看就要發作。忽地,宮銘不知想到了什麼,冷靜下來。
斂去周身的怒氣,宮銘安靜下來,半邊臉隱藏在陰影裡。
沈珒恍惚看到,宮銘嘴角微微上揚。沒來由地,沈珒一陣心慌。
“司譽,你跟玥兒好好過日子。玥兒是個好姑娘,隻要你放下心結,她會是你最完美的妻子。”
沈珒不為所動。
“從你們訂婚到現在,玥兒怎麼對你的,你又是怎麼對玥兒的,大哥相信你心中有數。這樣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你的姑娘,但凡是個男人都不忍傷害她。”
宮銘的話沒有喚起沈珒對宮玥的憐惜,反倒是讓他想起了另外一個人。
沈珒的性格就是如此,隻要他想,他可以是這世上最溫柔的情人,前提是那個人是他心中所愛。如果不是,那他就會冷如玄鐵,堅如磐石。
宮銘苦口婆心,好話說了一大籮筐,沈珒一句沒聽進去。
宮銘最後說了一句:“結了婚,就要好好過日子,承擔起男人該有的責任。”
沈珒笑了一下,恭送宮銘離開。
宮銘搖頭,這次見麵,他算是看明白了,沈珒心裡有一根刺,不拔除,他永遠不會接納新的人住進去。
既然沈珒自己不想拔掉那根刺,那他就來幫他拔掉。
宮玥受了委屈,作為母親喬方卿也不能坐視不理。
喬方卿找到董春瑩,親自交涉。
董春瑩不好拂了喬方卿的麵子,承諾跟自己那個混賬兒子好好談談。
桌對麵,沈珒還是那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表情。
自從老太太去世,沈珒就再也沒對家裡人表現過柔軟的一麵,但凡見麵,都是這副冷淡疏離的模樣。
董春瑩先是問了一下沈珒的近況。
沈珒隻說:“挺好。”
很官方、很敷衍、很不耐。
董春瑩歎氣,“譽兒,母親知道你心裡難受,但總這麼端著也不是辦法。你把心裡話說出來,母親願意聽。”
沈珒輕笑,“您想多了。”
董春瑩無奈,這兒子跟她隔心了,而且隔閡越來越大,大有水泥封心的架勢。
猶猶豫豫,董春瑩還是得問。“你跟玥兒最近是鬨了什麼矛盾嗎?”
沈珒笑了,“您也要跟宮家人一起,在我奶奶過世還不足百天之時,逼著我跟她領證?”
董春瑩吃癟,“我沒那個意思。”
沈珒:“那是什麼?”
沈珒身體後仰,靠著椅背,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麵的董春瑩。
半晌,他說:“我實話跟您說了吧,我跟宮玥不可能做正常夫妻。還是那句話,除了名分,我什麼都給不了。”
董春瑩反應了一下,好像有點明白宮玥受到的委屈是什麼了。
這話題著實有點尷尬,可她又不得不問。
“你們訂婚到現在,你沒碰過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