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珒在烏鎮住了一晚,溫璟予還有工作,要繼續停留。
沈珒開車回上海之後又返京。他的工作不能長期擅離。
如今,沈珒越發知道,權力掌握在自己手裡,才能最大化擁有自由。
這段時間,因為跟宮家解除了婚約,宮銘沒少借著公事的由頭發難。好在沈珒已經有了董事的身份,還兼任著總經理的職位,這艘大船還牢牢掌控在他的手裡。
這幾個月,明裡暗裡的對抗,權力與利益的交鋒。沈珒偶爾也會感覺焦頭爛額。
每當這時候,沈珒都會把溫璟予寫給他的那封信拿出來,反複閱讀,那是他力量的源泉。
溫璟予結束烏鎮的工作返回上海,隔日,沈珒又來了。
溫璟予驚呼:“你剛走三天,怎麼又來了!”
沈珒將人拉過來按在自己懷裡揉,鼻尖擦著她發絲,甜膩的水果香氣沁入心脾。
“想你啊,而且,追姑娘哪能不上心呢!是吧,溫小姐。”
說完,一雙狡黠的眼睛狠狠盯著懷中人的唇瓣,心裡盤算著待會兒偷偷親她。
溫璟予輕哼,“那你光用嘴說啊。”
沈珒輕笑,很正式地邀請:“溫小姐,可以請您吃飯嗎?”
“吃飯乾什麼呢?”
“想追求您。”
溫璟予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,“行吧,給你個機會,沈先生。”
溫璟予換了套明黃色的連衣裙,隨沈珒去了貝軒大公館。餐廳位於靜安區的心臟,曾經是貝聿銘的祖宅,鬨中取靜的清幽之所。
下了車,穿長袍的管家引領二人進入祖宅。那管家看起來40上下,油頭背梳,穿著打扮很老上海。
管家引領二人穿過庭院進入包廂。
一路走來,草坪、庭院、樓舍、露台,用餐環境很好。圓頂上的雙龍戲珠也很生動。
包廂內的小桌上擺了些提前布置好的小食,觀賞性十足,可食用性很低。
溫璟予看了眼包廂的座位,不像是隻有兩人約會的樣子。
“還有其他人嗎?”溫璟予問。
沈珒笑了下,“有熟人在隔壁,待會兒咱們過去見見,說兩句話就回來。”
溫璟予乖巧點頭,沒有說什麼。
有應酬是常有的事兒,隻是沈珒從不用溫璟予應酬。
是什麼人還要帶她過去?
溫璟予心頭犯疑。
用餐期間,包廂進來一個年輕男人,沈珒起身去迎,剛好擋住客人的臉。
溫璟予問:“我要過去嗎?”
沈珒搖頭,“不用,你先吃飯。”
溫璟予點點頭,低頭喝湯。
包廂很大,沈珒引領年輕男人進了偏廳喝茶。
男人一身小開打扮,西裝革履,金邊眼鏡,十足的精英範兒。enosee。”年輕男人說著就要給沈珒一個熊抱。
說話的是沈珒一小學同學——冼赫。
冼赫是正兒八經胡同兒裡長大的,上高中的時候去了香港,現在是港島內地兩頭跑,仗著家裡的資源在影視行業混得風生水起。
電影圈原本就是資本遊戲的一種。京圈,滬圈,港圈,西北幫,每一個圈子都有自己力捧的人,純新人想要打入圈子要拜山門。上了一條船,人家才有可能捧你。捧你,你才可能大紅大紫。而沒資本的人,要想投入資本的懷抱,總要獻個投名狀。
多少演藝行業的人,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,而淪為資本的玩物。這個道理,溫璟予在入行不久便一清二楚。
從前,她不肯屈從,隻能演一些邊角料的角色,但即使是這樣,也是在刀尖上行走。
現在,她已經積累了一定的名氣,要想再進一步,必然要往核心的圈子走。
不想奉獻自己,那就要有人為她牽線搭橋,有人為她保駕護航,有人為她置換資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