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正驍振振有詞,字字句句都是在為自己辯駁,溫璟予怒火中燒。
媽的!溫璟予在心中暗罵,她從前就該勸告黎書禾,賀正驍是個混蛋,是他們這群人裡,最混蛋的一個。
他是蔫壞蔫壞的。
溫璟予平複好自己的情緒,耐著性子問:“你不打算跟她結婚了是嗎?”
提起這個話題,賀正驍心頭煩躁,端起手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。放下時,水杯重重磕在桌麵,發出叮當脆響,效果堪比驚堂木。
溫璟予蹙眉,她看不懂賀正驍的情緒,但她清楚,賀正驍不敢對她怎麼樣。有人撐腰的感覺,就挺爽的。
賀正驍沉思片刻,回複:“你彆以為娶她是上嘴唇搭下嘴唇一樣簡單,我們這樣家庭的人,婚姻並不掌握在自己手裡。你跟沈珒,你們經曆了多少,你比我清楚。隻不過,小禾苗沒你那麼狠。她不像你,差點把沈珒逼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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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差點把沈珒逼死?”溫璟予不解,反問賀正驍,“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“嗬嗬!”賀正驍冷笑,指責溫璟予:“你什麼都不知道,你一直都很無辜,你把所有的困難都丟給沈司譽一個人。”
黎書禾皺著眉看賀正驍,等著他給自己一個解釋。
賀正驍麵露譏諷,“當初,沈司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抗婚的。枝枝,你以為沈司譽是靠什麼爭取到時間將婚事延期的?”
溫璟予沉默。
賀正驍瞪著溫璟予,一字一頓:“是靠老太太的命。”
溫璟予震驚!
內心有驚濤駭浪,麵上已經做不出表情。那一瞬間,溫璟予的臉垮下來。
“沈家跟宮家在京城裡是什麼地位?喜帖都派送了,有什麼事能讓已經定好的婚事延期?”
賀正驍眯著眼睛,麵露譏誚:“除非是大喪,如果不是老太太,你猜猜,會是誰?”
溫璟予頓感渾身發冷,全身上下汗毛乍起,仿佛人被剝光了扔進冰河裡。精神在震顫,身體卻被凍僵了。
賀正驍一臉怔忪,唇邊勾起三分嘲諷,“沈司譽是拿命去賭。”
海南醉酒那次,沈珒不經意透露過自己的計劃。姚思安那時候醉了,賀正驍還清醒著。
賀正驍記得,沈珒對著手中的空酒瓶自言自語。
“一個殘廢,他們還要嗎?”
“我知道,她會要我。”
“但我卻不能再擁有她了。”
“我不能娶宮玥。讓人守活寡,我對不起宮玥,更對不起她。”
“沒意思,真他媽沒意思。”
賀正驍問他:“就非她不可?”
沈珒的眼睛是紅的,壓著嗓子回:“非她不可。”
姚思安半醉半醒說了一句:“你栽到她手裡了,溫璟予就是你的歪脖樹,你早晚掛她身上。”
賀正驍至今不願回憶那天。那是他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,在沈珒身上看到脆弱。
小時候他們打架,沈珒打比自己個子高出半個身子的社會青年都不帶怕的。
武力上,沈珒不敵,被人家揍得鼻青臉腫。可沈珒像是完全不知道疼似的,眼睛都被人家打封喉了,爬起來,瘸著腿還往前衝。
他是個寧死不屈的人。
卻在一份感情麵前屈服於命運,甚至起了自我了斷的念頭。
賀正驍那時偏執地認為,溫璟予就是太貪心了。沈珒除了名分,能給她所有。她怎麼就不能犧牲一點點自尊陪著他呢。
更何況,她也沒什麼自尊。
在沈珒麵前是三貞九烈的女子,轉頭能在彆人床上曲意承歡。
那時候賀正驍是真看不起她。
賀正驍覺得,溫璟予就是個騙子,將沈珒,自己,騙得團團轉。後麵才會說出那麼難聽的話。
賀正驍的話,讓溫璟予久久失神。
溫璟予被刺激得說不出話,隻覺心裡一陣一陣後怕。
她知道,沈珒能乾出這種事。從他陪自己潛水的那件事就看得出,沈珒真的是連命都能豁出去。
溫璟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餐廳走出來的,她的記憶出現了鋸齒狀失憶。
賀正驍的話,一遍又一遍回蕩在溫璟予腦子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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