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珒在青島住了三天,離開那天,溫璟予悲悲戚戚的哭了好大一場。電影還有一個月殺青,沈珒答應她,殺青之前還會過來。
回到北京後,沈珒先去看了正在住院的沈修肅。自從辦理病退,沈修肅就開始入院治療,化療導致沈修肅的臉色非常差。這段時間,一直是沈適在醫院照顧,父子倆的感情比從前親近了不少。
病房內,沈修肅最擔心的還是沈珒在公司裡的處境,他雖然病退了,但耳目還在。這段時間,沈珒處境艱難。
“譽兒,宮銘還在找你麻煩嗎?”沈修肅問的直白。
沈珒怕他擔心,隻說:“不是什麼大事,左不過是他心眼兒小,我不搭理就是了。”
沈修肅有點生氣,宮銘這副小肚雞腸的樣子,實在是難堪大任。
沈珒看沈修肅臉色不好,忙不迭解釋:“聽說他下半年要調到地方去,可能怕逮不著機會給我穿小鞋,所以才這麼活躍。”
沈修肅握緊拳頭,“這人忒不知道好歹,難堪大任,我恨當初沒收拾了他。”
沈珒笑了下,“不急。”
沈修肅猛然一驚,轉頭看向沈珒,隻見他一臉陰鷙,滿眼殺氣。
“譽兒,不要輕舉妄動,收拾他事小,後麵連著宮岐峰,牽一發而動全身。”
沈珒攥緊拳頭,咬著根兒:“我懂。”
沈修肅歎了口氣,沒再說什麼。
宮銘報複沈珒是有原因的,當初兩家結親因沈家老太太去世而被耽擱。沈珒幾次三番推辭領證,後麵又因為拿住自己的把柄而逼著宮家退親。宮銘自覺虧欠他妹妹,認為是他辦事不力才斷送了宮玥的婚姻。
沈珒在跟宮玥退婚後火速跟原來的女朋友的複合,沒過幾個月兩人又注冊結婚。
宮玥當時剛從胡中偉那件事中脫身,正被他父親關在家裡低調避事。聽說沈珒結婚的消息,宮玥不顧一切跑出去,被宮岐峰發現後抓回來,生平第一次,他父親打了宮玥。
宮銘去看望宮玥,宮玥哭得肝腸寸斷,兩隻眼睛腫的像個桃子。宮銘每天都過去,宮玥每天都哭。
親妹妹在他麵前哭,哭到後麵精神恍惚,嘴裡一直念叨著:“他不要我了,他不要我了。”
宮銘氣絕,恨不得立刻衝到沈珒麵前把他抓過來給宮玥下跪賠罪。
憑什麼?憑什麼他沈司譽洞房花燭,而他妹妹那樣好的姑娘卻要在家以淚洗麵慢慢枯萎。
宮銘對沈珒的恨意,在宮玥的淚水中逐漸加深。
聽說沈修肅病退,宮銘抓到機會想要搞沈珒一把,就算不把他踢出董事會,也要讓他這接任不了沈修肅的位置。
兩人鬥了幾個回合,有來有往。
沈珒是個難纏的對手,大錯不犯,小錯沒有。宮銘想要抓住他的把柄,比登天還難。眼看著馬上要調走,宮銘籌劃著最後一搏。
宮玥在國內受了情傷,精神不太好,宮玥的父親打算將她送出國去。但宮玥不願意走,宮銘知道,她是放不下沈珒。
宮玥被關在家裡,乞求宮銘,能在她出國之前,讓她跟沈珒見一麵。宮銘看她實在可憐,便答應了。
宮銘私下約沈珒見麵,沈珒總是有借口推辭。
宮銘直接去了沈珒的辦公室,直係領導視察,沈珒不能再躲避。
兩個男人見麵時,沈珒在宮銘臉上看到明顯的恨意。
“領導到訪,有失遠迎。”沈珒的語氣還算客氣,隻是落在宮銘的耳朵裡,沒來由多了一些諷刺的意味。
宮銘自顧自在會客沙發上坐下,長腿交疊,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態,一開口就是陰陽:“還沒恭喜你新婚。”
沈珒輕笑,“不必,咱們不是那種關係。”
宮銘擺手,“虛的話我也不跟你說了,玥兒要走了,想見你一麵。”
沈珒眉心微擰,淡淡說了一句:“這不合適。”
“沈司譽!”宮銘忽然大吼,“你把玥兒害成那樣,她都要走了,換來你一句不合適?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?還是說你壓根兒就沒有心。”
沈珒斂眸看他,沒有說話。
宮銘看到他那張冷臉更生氣了,指責沈珒:“兩家聯姻,請帖都發出去了,你私自退婚害得玥兒成了京城裡的笑話。你退了婚,又火速跟彆人結婚,你知不知道玥兒這幾個月是怎麼過的?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笑話她?玥兒那樣好的一個女孩子,怎麼會跟胡中偉那種人扯到一起?還不是因為你!因為你讓玥兒傷心,因為你,玥兒被我父親處罰,因為你,玥兒要被流放到國外去。沈珒,你毀了玥兒。你但凡是個男人,但凡還有點做人的良知,就必須跟我去見她。”
宮銘霹靂吧啦說了一大堆,沈珒從頭到尾表情都很淡漠,隻在聽到宮玥要被流放之時出現一絲波動。
沉默半晌,沈珒問:“她什麼時候走?”
宮銘冷言冷語:“下周三。”
沈珒聽完不再講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