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北京的第二日，兩人去療養院看了沈衛國。
沈衛國看到溫璟予很開心，自從知道溫璟予懷孕，老頭兒的精神狀態肉眼可見的變好。
溫璟予入組之前，老頭兒就出院了。後麵又知道溫璟予懷了兩個孩子，老頭兒精神抖擻，逢人就很跟人家炫耀，說他孫媳婦兒厲害，懷了雙胞胎。療養院的老友打聽他孫媳婦兒的情況，老頭兒更是熱情地拿出手機上的照片，一臉驕傲地說：“漂亮吧。”
老友也會很捧場：“漂亮。”
老頭兒繼續炫耀：“不僅漂亮，演戲也演得好，得過大獎呢！國外的大獎，叫什麼熊獎，可給咱們中國人長臉了。”
老頭給他比個大拇指，“譽兒厲害，哪兒找的這麼好的媳婦兒？”
老頭兒：“自己處的。”
老友點點頭，“譽兒長得也好，你有福嘍，老沈頭。”
沈衛國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。
見了麵兒，沈衛國先是關心溫璟予的身體，接著又問她的工作。無論老頭兒問什麼，溫璟予都極有耐心，一一作答。
老頭兒問她：“璟予啊，拍戲累不累？身體還能吃得消嗎？”
溫璟予笑著回複：“不累，爺爺，我身體可好了，您看我，能吃能睡，都胖了。”
沈珒在一旁扒橙子，療養院的水果都是特供的，品質比起外麵不知要高出多少倍。沈珒手裡的這種冰糖橙，色澤金黃，味道香甜。
沈珒將剝好的橙子塞了一瓣到溫璟予嘴裡，溫璟予怔了一下，沈珒笑著說：“補充維生素。”
沈衛國在旁邊看著小兩口如此恩愛，也是打心眼兒裡高興。
沈珒又塞了一瓣到沈衛國嘴裡，“您也補補。”
沈衛國笑了一下，將橙子咽下去。
沈珒逡巡四周，沒找見自己想要的東西，順口問：“爺爺，您那藥墨呢？”
沈衛國抬手指了下書桌，“中間那個抽屜擱著呢。”
沈珒起身走過去，找到藥墨，放在自己鼻子底下聞了聞，“嗯，味道差不多。”
“你小子，又搞什麼花頭？”
沈珒笑嘻嘻道：“上周，姚思安給了我兩塊這東西，說是九十年代產的，從海外回流的，知道您喜歡，專門搞來孝敬您。早前我聽楊叔兒說，這藥墨有的是用犀牛角，有的是用水牛角，價值大不相同，我怕他被人騙了，特意拿過來跟您這個對比。”說罷，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盒子，拿出藥墨跟沈衛國這兩塊對比。
“拿過來我看看。”
沈珒走過去，將兩份藥墨一並遞給沈衛國。
沈衛國接過藥墨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，眼冒精光：“嗯，一樣的。”
沈珒喜笑顏開，“得嘞，那您就留著，以後就用它教您重孫寫字兒。”
沈衛國乾癟的臉上出現一絲飽滿，“這回我可得好好監督倆孩子練字，不能像你似的，什麼都學了個半瓶滿。”
沈珒撓撓頭，“半瓶也夠用。”
“嗯？”沈衛國眉毛豎起來。
沈珒低眉順眼不再講話。
沈珒幼年係統學習過繪畫與書法，本意是為了磨一磨他狠厲的性子，楊夙望誇過他天賦不錯，可惜沒堅持下來。
沈珒原本想接他爺爺回家住，沈衛國拒絕了。“這裡有我跟你奶奶一起生活的回憶，還有我的一些老友。譽兒，彆擔心，爺爺在這生活得很好。”
沈珒沒再勉強，答應老頭兒兩人在北京的時候，會常過來探望。
隔日，又去看了沈修肅。沈修肅辦理病退之後，隨妻子回陝北生活了一段時間。
沈修肅是在榆林工作時認識的妻子劉桂平。劉桂平有一把好嗓子，信天遊唱得好，沈修肅過耳難忘，開始瘋狂追究劉桂平。
結婚後，劉桂平辭掉了工作，隨丈夫返京。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女兒，四歲不到，夭折了，第二個孩子才是沈適。
這幾個月，沈修肅積極配合治療，病情控製得還可以，但人消瘦了很多。
溫璟予見到沈修肅時，難過得掉眼淚。
沈修肅倒是豁達，一臉慈愛地同溫璟予說笑。“大爺昨兒還看到你的照片了。”
沈珒有心轉移溫璟予的情緒，插言：“您在哪兒看見的？”
沈修肅嗬嗬笑，“就在東三環那邊，好大一個廣告牌，以前老是搞一些外國人，我看著不舒服。這回好了，換成璟予了，中國姑娘，就是漂亮。”
溫璟予恍惚想起，李渱跟她提了一嘴。兩個月之前拍攝的某c香水廣告會在那邊投放，沒想到被沈修肅看到了。
溫璟予有點羞澀，“您過獎了，都是攝影師的功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