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淼默默流淚,一言不發。
姚思安想不明白,女人的淚怎麼會那麼多,來得容易去的難,而且無窮無儘,像是永遠都流不完似的。
姚思安伸手摸了一把於淼的淚,耐著性子問:“哭什麼?”
於淼還是沒有回答,轉身將頭埋在床單裡,身體微微發抖。
“你不說我怎麼知道。”姚思安自言自語,反思良久蹦出一句:“我弄疼你了?”說罷,打開床頭的燈,起身去看。
燈光乍起,於淼不著寸縷伏在床上,姚思安伸手去摸,於淼反抗。
“滾開!”於淼怒吼。
剛剛還柔情蜜意,轉頭翻臉不認人,姚思安被於淼無來由的怒意搞出三分火氣,大手鉗顧住於淼的腳腕將人拉到身下,強迫性地分開她的雙腿。於淼頓感羞恥,拚命掙紮,慌亂間,踹到姚思安的胸口。
“咳——”姚思安發出痛苦的悶哼。
於淼理智回籠,情急之下不知輕重,她該不會把他剛養好的骨頭又踹裂了吧。
姚思安胸口刺痛,單手拄著床,低著頭一言不發。
於淼有一點害怕,小心挪動身子湊過去,“你怎麼樣?”
姚思安疼到說不出話,身體因疼痛而劇烈的痙攣。於淼急得額頭冒汗,跪坐在一旁仔細觀察。姚思安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蒼白,額頭冷汗聚集,順著鬢邊汩汩流下。於淼慌了,跳下床要去叫醫生。
“回來!”姚思安咬著牙說。
於淼站在床邊,茫然無措。
“彆去。”姚思安阻止她。這房間內發生過什麼,傻子都能看得出來。他倒是無所謂,可於淼臉皮兒比紙還薄,讓外人看了還不把她嘔死。
“你的骨頭。”於淼嘴唇囁嚅著,此刻她已經顧不得羞恥不羞恥了,生怕自己把姚思安踹死。拋開恩怨,他還是磊磊的爸爸,於淼對他狠不下心。
“等……我緩一會兒,你扶著我出去。”姚思安每說一個字胸口就如被錐子紮了一下,於淼看著焦急,又不知道怎麼幫他緩解,她茫然地站在床邊,雙手懸於半空,想要碰他又不敢觸碰。
姚思安緩了好一會,胸口的刺痛不那麼明顯了,才抬起頭看她。
於淼光著腳站在地上,頭微微垂著,一副做了錯事等著挨訓的小孩兒模樣。姚思安忽然就心軟了,動動唇說了句:“上來。”
於淼低著頭很順從地爬上來。
姚思安抬手摸了摸於淼的臉,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,“你剛剛哭什麼?做疼了嗎?”
於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都什麼時候了,還想這些流氓的東西。
姚思安不依不饒,他雖然風流,但並不是個混蛋,男女之事上還是很注重伴侶的感受。
“說話。”姚思安每說一個字,胸口都像被大錘子給了一下。他腦子裡一直回蕩著某年春晚現場,他聽到的那句:八十,八十!
於淼低著頭,猶豫了很久問他:“姚思安,你怕我賴上你嗎?”
姚思安輕笑,“我現在不是哄著你賴上我嗎?”
於淼嘴唇囁嚅著,“不,你是在誘惑我。”
於淼抬眼看她,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:“睡我很爽是嗎?”
姚思安蹙眉。
“聽我說,我沒有過彆的男人,你很爽吧。”
姚思安得承認,於淼很聰明,很容易就能看穿他。這讓姚思安感到害怕。於淼越是這樣,他越害怕,害怕自己被她掌控,害怕被她以下克上。
“占有我的單純,看我傻乎乎地愛上你,心甘情願送上門來做你發泄欲望的工具。我像個沒有自尊的玩物,恬不知恥地,一次又一次地被你誘惑。”於淼笑著流淚,“姚思安,你好無恥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