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病痛的折磨,更大的折磨是對親人的不舍。他非常想再多活幾年,想抱抱自己的孫子或者孫女。
沈適回到家時,見父母的臉色都不好,首先反思自己闖了什麼禍。
想來想去,應該不是他的問題。畢竟,他最近活得很規矩。
按部就班,兢兢業業,朝九晚五,當牛做馬。像無數打工人那樣,連遲到都不曾有過。
沈適先去母親那兒探口風。劉桂平一看到沈適,原本消化好的情緒又卷土重來。
沈適被他母親哭懵了,忙不迭安撫:“媽,您怎麼了?”
劉桂平搖頭,很感性地說:“沒事兒,媽就是想你了。”
“想我了?”沈適笑著說:“這還不好辦?您一個電話我就飛到您麵前兒。”
“適兒。”劉桂平哽咽著說:“你以後,都不走了,行不行?”
“嗯。”沈適點頭,“不走了,就留在北京,陪著您跟我爸。”
又說:“我這不是到公司上班了麼,沈珒不批我假,我哪兒都去不了。”
劉桂平被兒子的話逗笑,“你弟弟還能不批你的假?”
“能!”沈適語氣非常誇張,“您可不知道,沈珒在公司可凶了,好家夥,開會的時候,給那些個老家夥懟得啞口無言。我都替那些大爺捏把汗。多大年紀了,都抱孫子了吧,轉頭還要被沈珒罵得像孫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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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桂平捂著嘴笑。
沈適咂咂嘴,開玩笑的語氣說:“沈珒太不懂尊老愛幼了。公司上下,甭管是二十的還是五十的,看到他,都嚇得繞道走。就連做保潔的阿姨都會避開他在辦公室的時間去打掃。”
沈修肅不知何時出現在沈適身後,頗為嚴肅的語氣:“胡說八道,譽兒在公司深得人心,你都是從哪聽的小道消息。”
沈適撓撓頭,“這不跟我媽開玩笑呢麼,哄老太太開心,您怎麼還當真了!”
劉桂平一聽不高興了,狠狠打了下兒子的後脖頸,“誰是老太太!誰是老太太!”
沈適痛得縮脖子,笑嘻嘻又去哄:“我錯了,劉老師,您是歌唱家。”
劉桂平退休前是一名聲樂老師,可惜沈適沒有遺傳到母親半點音樂細胞。夭折的女兒倒是有一副好嗓子……
劉桂平每每想到夭折的女兒,心裡都像裂開一樣疼。親人的離去是一場漫長的潮濕,對劉桂平來說,女兒的夭折是伴隨她一生的陣痛。
她的女兒啊……還那樣小。
劉桂平不能再想了,轉移情緒問:“怎麼沒帶凝凝一起回來?”
沈適笑著說:“您也沒說啊。”
沈修肅眉毛豎起來,“這還用說?”
沈適撓頭,“不用說嗎?我們還沒結婚呢……”
沈修肅吃癟。
劉桂平把話接過來,“你去,把凝凝接過來,我吩咐王姨做幾道好菜,咱們一家人團聚。”
呃……沈適麵露難色,試探性問:“會不會太倉促了點?要不我先打個電話問問?”
沈修肅敲擊輪椅扶手,“快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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