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第一次非正式會談失敗,沈修遠就琢磨著怎麼能在線下捉住宋文甫。
但兩人並不在一個係統,平時工作又都很忙,很少能碰麵。
終於,在某次峰會的後台,沈修遠在休息室堵住了宋文甫。
休息室內。
秘書定定看著貿然闖進來的沈修遠,不敢輕舉妄動。就算他不認識沈修遠這個人,製服上的肩章也足以顯示其身份。
“談談?”沈修遠說。
秘書眼神詢問宋文甫的指示,宋文甫擺擺手,秘書自覺退出休息室並關好門。
休息室的門關閉後,沈修遠從威嚴不可侵犯的姿態鬆懈下來,兀自走到宋文甫旁邊的椅子上,毫不客氣地坐下。一開口就是胡攪蠻纏的語氣:“我說老宋,你這人不講究,總躲著我算怎麼回事兒啊?”
宋文甫端起茶缸輕抿了一口,“你誰啊?我犯得著躲你?”
見宋文甫喝茶,沈修遠也覺著口乾,低頭掃了一眼,桌上並沒有準備多餘的茶水。沈修遠乾咽了一下,咂咂嘴道:“這秘書不行啊,多餘的水都不準備。”
宋文甫嗤笑,“不速之客,要求還挺多。”
“嘿!”沈修遠音調拔高,“我說宋文甫,你這人也忒沒禮貌了,什麼叫不速之客,你說誰是不速之客?”
宋文甫喝了一大口茶道:“說誰誰清楚。”
沈修遠也火了,蹭一下站起來,憤憤然道:“你這人忒不識抬舉,我好好跟你說話,你陰陽怪氣。”
宋文甫低著頭看杯子裡的茶葉,輕輕吹了吹,“走好,不送。”
沈修遠眯了眯眼,“誰說我要走?”
宋文甫:“愛走不走。”
沈修遠定了定神,重新坐定,“老宋,你不能老是這個態度,行還是不行,你總要說個準話。”
“不行。”宋文甫說。
沈修遠恨得牙根癢癢,“就非要這麼頑抗是吧?”
宋文甫重重放下茶杯,“是,我就是這麼頑抗,我不能看著我女兒往火坑裡跳。”
沈修遠斂了斂眸,視線落在桌麵上迸濺的水痕上,不滿的語氣說:“你的意思是,沈家是火坑?”
宋文甫嗤笑沒說話。
沈修遠揶揄他:“彆忘了,當初可是你主動要跟沈家結親,現在又說我們家是火坑?宋文甫,你拿我逗悶子呢?”
宋文甫也火了,回懟:“沈修遠,偷換概念這方麵,你真是一把好手。我當初要結親,結的是你兒子,不是你侄子。”
沈修遠嘿嘿笑,“侄子等於半個兒,有什麼區彆嘛。”
“半個兒?”宋文甫氣得眼冒金星,“這話說出來,你也不怕遭雷劈!”
沈修遠立刻舉手,“我不怕,我真這麼想的。”
“胡扯!”宋文甫重重拍桌,“沈適跟譽兒怎麼能比?”
沈修遠滿臉真誠,“是不能比,適兒比我那混賬兒子懂事多了。”
宋文甫眯了眯眼,“混賬兒子?嗬嗬,沈修遠,你這人吧,忒虛偽。有好東西,藏著掖著,有好人,也是這樣。你兒子要真像你說的那樣,你還能跟宮家結親?”
“那……”沈修遠眼睛轉了轉,“那是玥兒那丫頭喜歡他,你那丫頭又不喜歡譽兒,你丫頭喜歡的是適兒。”
“你……”宋文甫吃癟。
沈修遠語氣軟和下來,“兒女親家這事兒,看的是緣分。我兒子跟你閨女沒緣分,這事就算我想,也來不及了嘛。”
宋文甫反問:“什麼來不及?”
沈修遠眨眨眼,一臉真誠道:“我兒子已經結婚了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