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適想了想說:“對我來說不重要,我就是不想讓她受委屈。”
頓了頓,沈適說:“我知道被戳脊梁骨是什麼滋味,我不想讓她跟我一樣,也成為家族的背叛者,被彆人在背後評頭論足。”
沈珒皺著眉頭問:“所以你打算把自己困死?”
沈適怔了怔。
沈珒說:“你來公司這兩個月,精氣神兒都磨沒了。羅平跟我說了你的情況,其實我想跟你說,做不來不用強求,萬事有我。”
沈適拒絕:“這是我自己的事,我想自己解決。”
沈珒笑了下說:“哥,你有時候挺死心眼兒的,把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,做生意是這樣,做彆的也是這樣。”
沈適不解,一臉疑惑地看著沈珒。
沈珒拉了把椅子,“你坐下,我慢慢跟你說。”
沈適將信將疑坐下來。
沈珒把沈修遠探到的底選擇性地跟沈適說,沈適聽後陷入沉默。
沈珒安慰他,“哥,你不用想太多。搞清楚他想要什麼,這事兒就有得聊。”
沈適搖頭,很頹喪的語氣說:“沒得聊,不聊了。”
沈珒笑他,“這麼沒耐心怎麼行,談生意就要有談生意的態度。”
“生意?”沈適抬眸,眼睛裡疊滿諷刺,“婚姻是一場生意嗎?”
沈珒聳聳肩,“婚姻不是,聯姻是。”
沈適當時的表情像吃了一隻蒼蠅。
沈珒解釋:“聯姻是兩個家庭的事兒,是利益交換。
但你跟宋凝,你們是婚姻。你想娶的是宋凝這個人,你們就過好自己的日子。
至於宋家跟沈家的關係,不在你的考慮範圍內,那是我該去處理的事情。”
沈適張張嘴,欲言又止。
沈珒有心安慰,自信地說:“這事兒就交給我,行嗎?”
沈適覺得可笑,但又無可奈何。
沈珒說:“彆多想,我不是在幫你,我是在談生意。”
沈適搖頭苦笑,“我不理解,隨便你吧。但我要告訴你,彆因為我,犧牲你自己的利益。”
沈珒點點頭,“放心,我沒那麼傻。”
沈適看著沈珒,若有所思。
沈珒抬眸看了眼天花板,很輕的語氣說:“哥,你覺得我是靠什麼走到這裡的?”
沈適反應了一下,笑著說:“差點忘了,你是第三隻狐狸。”
兩隻老狐狸,一隻親生,一隻親傳,第三隻小狐狸,早就是最優秀的獵手了。
沈適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,觀察著沈珒。
這位年輕的決策者,工作起來像一位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。
他聰明、睿智、敢想敢做。他勇敢、堅韌、鬥誌昂揚。好像從來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擋他。
沈適想到沈珒的婚姻,他到底做了多少努力,才能從銅牆鐵壁的利益共同體中撕開一道口子。
或許,他早就強大到可以跟那些老狐狸鬥智鬥勇了。
沈適從一個記錄者的角度,客觀地審視著沈珒。
……
沈珒抽時間,跟沈修遠通了個電話。
他說:“爸,這個答複讓我來做吧。”
沈修遠問:“宋文甫肯見你?”
沈珒說:“試試看唄,宋叔叔對我的態度一直都挺好的。”
“嗬嗬~”沈修遠冷笑,“他喜歡你,你要是他兒子,他能把臉笑爛了。”
隔著網線,沈珒聽出一絲幽怨,笑了笑調侃:“怎麼?您吃醋了?”
電話那端有拍桌子的聲音。“吃醋?我吃什麼醋?”
沈珒沒拆穿,等著沈修遠自爆。
沈修遠說:“他再想也沒用,你是老子生出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