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型編鐘的轟鳴震得林七夜耳膜生疼,耳道內的骨質凸起幾乎觸及大腦,眼前的世界在劇痛中扭曲成詭異的色塊。周厭離蜷縮在牆角,影子喇叭中不斷傳出黑衣組織首領的冷笑,他碳化的手臂無力地垂在身側,火焰噴射器早已在混戰中損毀。謝重樓抹去臉上的血跡,檢測儀炸裂後的碎片深深紮進他的掌心,卻顧不上處理傷口,隻是死死盯著瘋狂震動的編鐘群。
“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!”謝重樓的嘶吼被聲波撕扯得支離破碎,“必須找到聲波頻率的弱點!”他的話音未落,林七夜突然劇烈抽搐起來,青銅化的手指深深摳進石板,淡紫色紋路在皮膚下瘋狂遊走,仿佛要衝破血肉的束縛。記憶如潮水般湧來,祖父布滿皺紋的手突然清晰地浮現在眼前——那是某個雷雨交加的夜晚,祖父將他摟在膝頭,蒼老的聲音混著窗外的雷鳴:“小七,記住,聲音是有生命的,心跳也是。當二者共鳴,就能找到……”
“心跳!”林七夜猛然抬頭,瞳孔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。他強忍著劇痛,集中精神感受體內力量的流動。青銅戰戟發出尖銳的嗡鳴,淡紫色紋路順著手臂爬向心臟,他開始嘗試調整心跳節奏。起初,混亂的心跳與編鐘的轟鳴相互衝撞,耳道內的疼痛愈發劇烈,他幾乎要昏厥過去。但他咬著牙堅持,將心跳頻率慢慢放緩、再放緩……
就在這時,詭異的異常現象發生了。林七夜的皮膚表麵浮現出跳動的紅色紋路,形狀與心電圖如出一轍,從胸口向四肢蔓延。那些紋路仿佛活物般閃爍,每一次跳動都與他的心跳同步。周圍的編鐘像是受到某種召喚,音調開始自動調整,原本震耳欲聾的轟鳴中,竟漸漸浮現出一種奇異的韻律。空氣裡的震動波紋肉眼可見,如同水麵的漣漪般層層擴散,在牆壁上投射出扭曲的光影。
“是生物節律與聲波頻率協同共振!”謝重樓瞪大了眼睛,他不顧危險地撲到林七夜身邊,抓住他的手腕感受脈搏,“心跳頻率和編鐘次聲波產生了耦合!這不是偶然,是古代秘術和現代物理的結合!”他的聲音裡充滿了興奮與震驚,檢測儀雖然損毀,但憑借多年的經驗,他能清晰地判斷出這種共振正在改變聲波的性質。
林七夜的耳道內,尖銳的疼痛開始緩解。當他將心跳頻率調整到與編鐘特定音符契合時,那些瘋狂生長的骨質凸起竟然停止了擴張,甚至有了些許收縮的跡象。但他不敢有絲毫鬆懈,額頭的汗珠不斷滾落,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與無形的敵人搏鬥。
周厭離艱難地撐起身體,影子喇叭中傳出的冷笑不知何時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低沉的嗡鳴,仿佛也在適應新的聲波節奏。他看著林七夜身上跳動的紅色紋路,眼中閃過一絲希望:“繼續!也許我們真能找到破解的辦法!”說著,他強忍著眩暈,摸索著撿起一塊尖銳的碎石,準備隨時應對可能的攻擊。
然而,就在三人以為看到曙光時,最中央的巨型編鐘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長鳴。整個宮殿開始劇烈搖晃,牆壁上的裂痕如蛛網般蔓延,地麵也出現了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縫。編鐘群的音調再次紊亂,發出的聲波不再是單一頻率,而是多種頻率的瘋狂疊加,形成了一種足以撕裂空間的恐怖力量。
林七夜的紅色紋路開始扭曲變形,心跳節奏也差點被這股混亂的聲波衝散。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,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。但他想起祖父臨終前的眼神,想起黑衣組織的陰謀,咬緊牙關,調動全身力量,將心跳頻率鎖定在一個極其特殊的節奏上。
奇跡發生了。當林七夜的心跳與編鐘聲波達到某個完美的共振點時,所有編鐘突然同時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,原本混亂的聲波瞬間變得和諧有序。金色的光芒從編鐘表麵迸發,那些由液體化成的機械昆蟲在光芒中紛紛崩解,化作細小的光點消散在空中。
“快!趁現在找到聲波的源頭!”謝重樓大喊著。三人頂著依然強烈的聲波,朝著編鐘群的中心艱難前行。林七夜身上的紅色紋路越來越亮,仿佛是他與編鐘之間的紐帶,指引著他們前進的方向。而在宮殿之外,原本因此聲波而陷入混亂的城市,也在這和諧的鳴響中漸漸恢複平靜,狂躁的寵物停止了吠叫,墜落的鳥類重新振翅高飛。
但他們知道,危機遠未結束。當他們靠近最中央的巨型編鐘時,發現鐘體表麵的人臉浮雕正在緩緩轉動,眼眶中的寶石閃爍著妖異的紅光,仿佛在醞釀著更可怕的攻擊。林七夜握緊戰戟,調整好心跳節奏,準備迎接下一場生死之戰。他明白,這一次與編鐘的共鳴隻是開始,要真正阻止歸墟之門的開啟,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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