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驗室裡硝煙與血腥味混雜,林七夜單膝跪地,青銅戰戟深深插入地麵,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。戟刃上的紫色閃電早已黯淡,如同他逐漸消逝的力量。周厭離背靠著破裂的培養艙,碳化手臂上的傷口不斷滲出黑色液體,手中那片尖銳的金屬碎片已經卷刃。謝重樓躲在儀器殘骸堆後,正用顫抖的手修補著聲波增幅器,破損的檢測儀屏幕上,胚胎生命體征的曲線如瘋長的藤蔓,即將觸及危險的臨界值。
黑衣組織的戰士們攻勢不減,骷髏頭形狀的攻擊波在空中交錯,將地麵砸出一個個深坑。每一道聲波擊中牆壁,都濺起細碎的磚石,那些磚石在空中懸浮片刻,竟排列成與“屍陀陵咒”相似的符文,隨後化作齏粉。
“不能再這樣下去了!”林七夜猛地抬頭,眼中布滿血絲。他看向不斷異變的胚胎,它們透明的身體裡,歸墟之門的圖案愈發清晰,心臟跳動的節奏甚至在空氣中形成肉眼可見的漣漪。他深知,一旦胚胎完全退化,整個音波深淵都會成為一顆巨型炸彈。
謝重樓將修好的增幅器對準敵人,藍色的反製聲波與紫色攻擊波相撞,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:“除非摧毀音波深淵的能量核心,否則這些胚胎根本停不下來!但……”他的聲音突然哽咽,“能量核心與深淵融為一體,強行摧毀,我們也會……”
周厭離抹了把臉上的血汙,抓起地上一塊還在發燙的金屬塊,朝著最近的黑衣戰士砸去:“管不了那麼多了!先把這些怪物解決掉!”然而,他的攻擊被敵人輕鬆避開,對方反手一道環形聲波,將他再次逼退到牆角。
就在局勢陷入絕望之際,所有胚胎突然停止了扭動。它們原本空洞的眼窩中,浮現出幽紫色的光芒,整齊劃一地看向林七夜。緊接著,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成人聲線再次在實驗室中回蕩,這次的聲音裡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:“林七夜,你還不明白嗎?你才是一切災難的根源。你的血脈,你的力量,都是打開歸墟之門的鑰匙。”
話音剛落,整個實驗室被血色光芒籠罩。眾人腳下的地麵浮現出巨大的符文陣,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動,散發出陣陣寒意。林七夜感覺心臟猛地一縮,他的心跳頻率開始不受控製地加快,逐漸與胚胎的心跳同步。每一次跳動,都伴隨著強烈的眩暈感,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在刺痛著他的大腦。
“彆聽它們的!”謝重樓大喊,他的聲音在血色光芒中顯得格外虛弱,“這是胚胎意識的蠱惑!它們想讓你自我犧牲!”但他的話卻被胚胎們的齊聲冷笑淹沒。
“看看你的同伴吧,”胚胎的聲音充滿嘲諷,“為了保護你這個容器,他們要死在這裡了。而你,無論怎麼選擇,都無法改變歸墟蘇醒的命運。毀掉這裡?你舍得讓這些無辜的人陪葬?帶著克隆體離開?你又能逃到哪裡去?”
林七夜的腦海中閃過祖父臨終的畫麵,又想起周厭離和謝重樓與他並肩作戰的點點滴滴。他握緊戰戟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:“我不信!一定還有其他辦法!”然而,隨著心跳同步加劇,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一股黑暗的力量侵蝕,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——黑衣組織首領的臉與胚胎們重疊,實驗室變成了歸墟之門的內部,而他自己,正站在門的中央,被無數鎖鏈束縛。
周厭離察覺到林七夜的異樣,他不顧敵人的攻擊,衝上前一把抓住林七夜的肩膀:“清醒點!我們是來救你的,不是看你自我放棄的!”他的聲音帶著怒意,也帶著關切,“大不了,我們拚個魚死網破!”
謝重樓則快速在地上演算著什麼,他的頭發淩亂,臉上滿是汗水:“或許……或許可以利用聲波增幅器,將胚胎的意識頻率反向放大,擾亂它們的控製!但需要有人靠近能量核心,進行頻率校準!”
林七夜猛地清醒過來,他看著同伴們堅定的眼神,心中湧起一股熱血。他知道,這是一場賭局,無論選擇毀掉還是破解,都充滿了未知與危險。但他更明白,有些責任,必須有人去承擔。
“我去校準頻率。”林七夜的聲音低沉而堅定,“你們掩護我。如果我失敗了……”他頓了頓,看向不斷異變的胚胎,“就想儘一切辦法毀掉這裡。”
周厭離和謝重樓對視一眼,同時點了點頭。周厭離握緊手中的武器,碳化手臂再次燃起幽紫色的火焰:“放心,我們會為你爭取時間!”謝重樓將聲波增幅器調到最大功率,藍色的光芒照亮了他嚴肅的臉龐:“一定要活著回來!”
林七夜深吸一口氣,調動體內僅剩的力量,淡紫色紋路再次在皮膚上亮起。他朝著音波深淵的能量核心衝去,而身後,周厭離和謝重樓也同時發動攻擊,與黑衣組織的戰士們展開了最後的搏殺。血色光芒中,符文陣閃爍得愈發耀眼,林七夜的心跳與胚胎的心跳依舊同步,但他的眼神中,卻多了一份決絕與堅定。這場關乎生死與未來的抉擇,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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