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空裂縫內的景象扭曲如萬花筒,林七夜死死抓著甲板邊緣,青銅戒指滲出的銀色流體在他周身編織成防護網,卻仍抵不住亂流撕扯。謝重樓的度天尺深深楔入船體,青筋暴起的手臂仿佛與古老青銅融為一體,每一道裂紋都在吞吐銀光;周厭離的嘶吼從通訊器傳來,夾雜著量子引擎過載的警報,“坐標偏移17!我們快撐不住了!”
當科考船如離弦之箭衝出裂縫的刹那,鹹腥海風裹挾著硝煙灌入鼻腔。林七夜抬眼望去,瞳孔猛地收縮——眼前的海域沸騰如煉獄,明代福船的桅杆刺破雲層,火銃噴射的鉛彈拖著甲骨文尾焰;現代潛艇的潛望鏡破開浪麵,發射的魚雷卻裹著未來科技的能量場;更遠處,懸浮在空中的機甲集群正傾瀉粒子炮,每道光束都與歸墟能量產生詭異共鳴。這些來自不同時代的戰鬥單位,船舷、艦體、裝甲表麵,都烙刻著與“蜃樓棺”如出一轍的量子糾纏標識。
“是量子態戰場疊加!”謝重樓的吼聲被明代戰船的火炮聲撕碎,度天尺突然劇烈震顫,指向海麵某處。林七夜順著尺身銀光望去,隻見三艘明代戰船的船帆正在坍縮重組,眨眼間化作二戰時期的驅逐艦,而艦炮口徑裡,竟伸出未來科技的能量充能管。這種違背物理法則的場景頻繁上演,整個戰場如同被無形巨手隨意揉捏的時間拚圖。
更詭異的異變在隊員身上悄然發生。林七夜餘光瞥見自己的影子突然拉長,分裂出三個戰鬥殘影。第一個殘影手持青銅戈矛,身披戰國皮甲,正對著虛空做出防禦架勢;第二個殘影握著明代繡春刀,飛魚服上的麒麟紋章泛著血光;最可怖的是第三個殘影,身著未來單兵作戰裝甲,肩扛的粒子炮正在充能,而這些殘影的動作與他本人完全不同,仿佛擁有獨立意識。
“小心!”周厭離的警告聲遲了半步。林七夜的戰國殘影突然揮戈格擋,一道來自未來的激光擦著他耳畔掠過,在船舷熔出焦黑的溝壑。他驚覺這些殘影不僅能自主行動,更能預判危險。謝重樓的影子同樣分裂出三重形態,手持秦弩的古代殘影、揮舞電磁刀的未來殘影,竟同時朝著不同方向發動攻擊,而本體的度天尺銀光,與三重殘影的武器光芒交織成光網。
黑衣組織的潛艇群也在此時從時空亂流中鑽出,他們的戰術令人毛骨悚然。潛艇發射的導彈在飛行途中不斷變換形態,時而化作明代的火箭,拖著尾焰劃過天空;時而變成未來的追蹤飛彈,在半空分裂出量子分身。更有甚者,潛艇外殼的青銅圖騰突然活過來,化作無數機械章魚撲向科考船,觸須上閃爍的符文,與“蜃樓棺”表麵的量子糾纏態塗料如出一轍。
林七夜的戰戟劈碎一隻機械章魚,淡紫色閃電卻意外觸發了量子態疊加效應。被摧毀的章魚殘骸突然重組,變成二戰時期的水雷,在海麵炸開巨大的水柱。他意識到在這片戰場,常規攻擊隻會引發更複雜的時空異變。“攻擊量子糾纏標識!”他扯著嗓子喊道,戰戟直指一艘明代戰船上的發光圖騰。當閃電擊中標識的瞬間,戰船如同被抽走靈魂的軀殼,化作數據流消散在空氣中。
謝重樓心領神會,度天尺銀光暴漲,精準點向一艘未來機甲的胸甲。那裡的量子糾纏標識被銀光觸碰後,機甲突然逆向運轉,從戰鬥姿態退化為零件狀態。但他們的反擊很快引來更恐怖的回應——戰場中央的時空開始坍縮,明代、現代、未來的戰鬥場景層層重疊,形成一個巨大的克萊因瓶結構。所有戰鬥單位的量子糾纏標識同時亮起,整個海域變成了歸墟能量的共鳴腔。
周厭離的嘶吼從通訊器傳來:“檢測到悖論指數突破臨界值!再打下去整個空間都會坍縮成奇點!”他的聲音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電流聲。林七夜轉頭望去,隻見船艙方向騰起濃煙,量子引擎正在超負荷運轉,迸發出的能量流中,隱約可見甲骨文組成的倒計時。
就在這時,林七夜的青銅戒指突然灼痛難忍,銀色流體如活蛇般竄向天空,在空中凝結成巨大的甲骨文屏障。屏障上的符文與戰場中所有量子糾纏標識產生共振,那些來自不同時代的戰鬥單位紛紛停滯。林七夜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,對謝重樓大喊:“用度天尺鎖定坐標!我們必須穿透戰場!”
謝重樓將度天尺插入甲板,古老的青銅能量與戒指的銀色流體融合,在海麵撕開一道時空裂縫。科考船如同離弦之箭衝進裂縫,而在他們身後,悖論戰場開始自我吞噬,明代戰船、現代潛艇、未來機甲在歸墟能量的撕扯下,化作漫天數據流。當裂縫閉合的刹那,林七夜最後看到的,是黑衣組織首領站在潛艇甲板上,手中握著半截與“蜃樓棺”材質相同的裝置,臉上帶著誌在必得的獰笑。
在這片由時空亂流編織的悖論戰場中,科考隊雖然暫時突圍,但他們深知,前方那片下沉的神秘大陸,必將隱藏著比這更恐怖的量子陷阱。而青銅戒指與度天尺的力量,能否在真正的決戰中,揭開歸墟最核心的秘密?那些擁有自主意識的戰鬥殘影,又是否暗示著他們的身體早已成為時空博弈的棋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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