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萊因瓶水幕在能量光柱的衝擊下劇烈扭曲,矽基生命體的尖嘯聲震得人耳膜生疼。林七夜的戰戟已經出現蛛網般的裂痕,淡紫色閃電也變得忽明忽暗,但他死死盯著“蜃樓棺”,青銅戒指與戰戟融合的金光在瞳孔裡跳躍。謝重樓的度天尺幾乎被水幕的能量吞噬,裂紋中滲出的銀光如風中殘燭,可他依舊咬牙維持著防禦屏障。
“它們在重組棺槨的封印!”周厭離的嘶吼從通訊器傳來,聲音裡夾雜著設備過載的電流聲。眾人望去,隻見“蜃樓棺”表麵的量子糾纏態塗料正重新彙聚,那些流動的銀色紋路逐漸組成複雜的甲骨文陣列,如同一隻巨獸正在重新係緊枷鎖。而在棺槨深處,沙漏圖案愈發清晰,每一粒“沙”的閃爍,都伴隨著遠處某個時空傳來的哀鳴。
林七夜的太陽穴突突跳動,經過量子態重構的海馬體突然開始瘋狂震顫。那些呈現甲骨文編碼形態的神經結構,與棺槨上的封印產生了奇妙的共鳴。他突然想起在記憶回廊中看到的畫麵——祖父林遠山的實驗室裡,有一份未完成的手稿,上麵畫著與自己突觸結構相似的圖案,旁邊標注著“打開蜃樓棺的鑰匙”。
“我的突觸...能破解封印!”林七夜大喊一聲,不顧謝重樓和周厭離的阻攔,徑直衝向“蜃樓棺”。海水裡的銀色流體像是受到召喚,自動為他開辟出一條通道。當他的手掌貼上棺槨表麵的瞬間,青銅戒指爆發出刺目的光芒,與他腦內的突觸產生共振。棺槨上的甲骨文陣列開始逆向旋轉,每旋轉一圈,就有一道封印鎖鏈崩斷。
隨著最後一道鎖鏈碎裂,“蜃樓棺”的核心顯露出來。那是一枚核桃大小的晶體,通體晶瑩剔透,內部卻仿佛囚禁著整個宇宙的星辰。林七夜的瞳孔猛地收縮——晶體中不斷閃爍的畫麵,竟是宇宙從誕生到熵增終點的全過程。星係的誕生與毀滅、文明的興起與衰落,所有的一切都在這枚小小的晶體中循環播放。
“是記憶載體宇宙級信息存儲!”周厭離的聲音帶著驚恐,“黑衣組織想要的根本不是矽基生命體,而是這枚記錄著宇宙終局的記憶晶體!他們想利用它重啟時間!”他的話還未說完,晶體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。整個海域的時間流速開始出現詭異的差異:以“蜃樓棺”為中心,半徑百米內的海水瞬間靜止,遊魚懸在水中一動不動;再往外,時間流速開始加速,海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、消散;更遠處,時間仿佛快進了千萬倍,新的島嶼在瞬間隆起,又在下一秒被海水吞噬。
謝重樓的度天尺突然發出蜂鳴般的震顫,尺身的銀光與晶體的光芒產生共鳴。他的腦海中閃過祖父臨終前的畫麵——老人握著度天尺,指向星空,“當終焉之刻來臨,唯有連接過去與未來的鑰匙,能斬斷時間的枷鎖。”此刻,度天尺裂紋中滲出的銀光開始與林七夜的突觸產生呼應,形成一個橫跨現實與量子層麵的能量回路。
黑衣組織的潛艇群在混亂的時空中突然顯現,他們的武器係統與異常的時間流速完美契合。發射的導彈在靜止區域停滯,卻能在加速區域瞬間跨越千裡。林七夜看著晶體中不斷循環的宇宙終局畫麵,突然發現每個循環的末尾,都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操作著什麼。他集中精神,利用重寫後的突觸結構解析畫麵,當身影逐漸清晰時,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——那身影穿著的,正是黑衣組織首領的長袍。
“他們已經嘗試過無數次!”林七夜大喊,“每一次宇宙熵增到終點,他們就用晶體重啟時間,試圖找到掌控一切的方法!”他握緊戰戟,淡紫色閃電與青銅戒指的金光再次融合,可麵對混亂的時間牢籠,攻擊顯得如此無力。那些被時間加速的區域,已經開始出現空間崩塌的跡象,黑洞般的旋渦正在形成。
周厭離在通訊器裡瘋狂操作,試圖用剩餘的量子設備穩定時間流速。“必須摧毀晶體!但我們根本靠近不了!”他的話音未落,晶體突然分裂出無數碎片,每一片都懸浮在空中,成為一個獨立的時間節點。黑衣組織的首領從潛艇中現身,他的手中握著一個與度天尺相似的裝置,冷笑著看著眾人:“你們以為能阻止命運?這枚晶體記錄著所有時間線的可能性,而我,已經找到了唯一的‘正確答案’。”
林七夜看著自己不斷震顫的突觸,突然想起祖父手稿的最後一句話:“真正的鑰匙,不在過去,不在未來,而在當下的選擇。”他深吸一口氣,將戰戟、青銅戒指和自己的意識全部注入度天尺。謝重樓心領神會,兩人的能量在度天尺中融合,形成一道貫穿時間維度的光柱。光柱擊中晶體的瞬間,所有的時間節點開始崩塌,黑衣組織首領的笑容凝固在臉上。
然而,晶體的毀滅並沒有讓危機結束。在時間牢籠的中心,一個比“蜃樓棺”更龐大的存在正在蘇醒,它的輪廓與晶體中宇宙熵增終點的模糊身影重疊。林七夜、謝重樓和周厭離握緊手中的武器,他們知道,這場與時間、與宇宙命運的較量,才剛剛進入最殘酷的終局。在記憶晶體揭示的真相背後,還有怎樣顛覆認知的秘密等待著他們?而他們能否在時間的洪流中,為人類找到一線生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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