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內的戰鬥仍在膠著,林七夜的戰戟裂痕已蔓延至戟身,每一次揮舞都伴隨著金屬碎裂的脆響。謝重樓倚著斑駁的岩壁,度天尺滲出的銀光如風中殘燭,屍毒侵蝕下的麵龐泛著詭異的青灰色。周厭離的儀器在激烈交火中接連損毀,他隻能徒手拆解零件,試圖拚湊出對抗量子糾纏波的裝置。就在眾人漸感力不從心時,通道儘頭突然炸開刺目白光,血蝕星圖的熒光紋路在強光中劇烈震顫,竟將眾人強行傳送至海麵。
鹹腥的海風裹挾著詭異的熒光撲麵而來,科考船在劇烈搖晃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。林七夜扶著船舷穩住身形,青銅戒指表麵的銀色流體突然如沸騰般湧動,順著甲板縫隙指向羅盤——指針正瘋狂旋轉,最終定格在血液星圖標記的坐標。“到了!馬裡亞納海溝的時空褶皺區!”周厭離扯開領口,露出被量子輻射灼傷的脖頸,“探測設備顯示,這裡的時空曲率是正常區域的三千倍!”
深潛器緩緩沒入墨色海水,舷窗外的景象讓所有人屏住了呼吸。海水中漂浮著破碎的時空殘片:中世紀的木質沉船與未來流線型的潛艇殘骸交疊,生鏽的鐵錨與發光的量子引擎共享同一片水域。更詭異的是,那些殘骸表麵都覆蓋著細密的銀色紋路,與“蜃樓棺”的量子糾纏符號如出一轍。
“聲呐探測到異常磁場!”駕駛員突然大喊,儀表盤的指針集體逆時針飛轉。深潛器的燈光穿透黑暗,照亮了海底聳立的黑色尖碑。那尖碑足有百米之高,表麵刻滿扭曲的符號,每一道凹槽都流淌著暗紫色的光,仿佛是某種活物的血管。林七夜的瞳孔猛地收縮——那些符號不僅與棺槨相同,更與他記憶回廊中祖父手稿裡的禁忌符文完全吻合。
“是多維時空疊合的錨點!”周厭離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來,帶著壓抑的興奮,“這些尖碑就像宇宙的縫合線,將不同維度的時空強行拚接在一起!”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刺耳警報打斷,深潛器的外殼開始結霜,電子屏上跳出的甲骨文警告字符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蝕係統。
就在這時,探測器傳回的畫麵讓所有人寒毛倒豎。一隻三角龍幼崽正在追逐發光的水母,它粗壯的尾巴掃過之處,海水泛起詭異的漣漪。下一秒,未來科技的機械魚群從漣漪中穿梭而出,金屬鱗片折射著冷光。當恐龍與機械魚相撞的刹那,兩者竟如正反物質相遇般湮滅,爆發出的暗紫色光芒中,隱約浮現出歸墟能量特有的混沌圖案。
“快撤離!”謝重樓的怒吼帶著劇烈咳嗽,度天尺突然劇烈震顫,裂紋中滲出的銀光與尖碑產生共鳴。深潛器的艙體開始扭曲變形,舷窗外的時空殘片如破碎的鏡麵般重組,將眾人困在由過去、現在、未來交織而成的牢籠。林七夜的青銅戒指突然發燙,銀色流體順著他的手臂蔓延,在潛水服上繪製出防禦結界。
然而,更恐怖的異變接踵而至。黑色尖碑表麵的暗紫色光芒暴漲,那些量子糾纏符號開始逆向旋轉,釋放出的能量流將海水分解成發光的粒子。深潛器的氧氣係統開始泄漏,警報聲與隊員們的喘息聲在密閉空間裡回蕩。周厭離瘋狂敲擊著控製台:“不行!這些能量正在改寫物理常數,我們的科技在這裡就像原始人的石器!”
就在眾人瀕臨絕望時,林七夜的記憶突觸突然劇烈震顫。他看到了祖父臨終前的加密影像:老人站在類似的黑色尖碑前,手中握著半截斷尺——與謝重樓的度天尺材質相同。影像中的祖父將斷尺插入尖碑凹槽,時空瞬間被撕開裂縫。“謝重樓!度天尺!”林七夜抓住同伴的手臂,“試試用它激活尖碑!”
謝重樓的臉色已經發紫,屍毒侵蝕下的心臟每跳動一次都伴隨著劇痛。但他沒有絲毫猶豫,將度天尺狠狠刺入觀察窗。古老的青銅能量與尖碑的暗紫色光芒相撞,在海水中掀起量子風暴。那些時空殘片開始加速重組,恐龍與機械魚的身影被卷入風暴,化作無數發光的文字,懸浮在眾人周圍。
“是甲骨文!”周厭離的聲音帶著哭腔,“這些文字在講述時空褶皺的起源...這裡本是宇宙誕生時的傷口,歸墟能量就是從這裡泄漏到各個維度!”他的話被突然出現的巨型機械生物打斷,那生物的外殼由未來科技與古代青銅熔鑄而成,眼睛裡燃燒著暗紫色的火焰。它發出的聲波震碎了深潛器的玻璃,冰冷的海水裹挾著時空碎片湧入艙內。
林七夜揮舞戰戟,淡紫色閃電與機械生物的能量光束相撞。他能感覺到每一次攻擊都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,但他的眼神愈發堅定。謝重樓的度天尺在量子風暴中逐漸崩解,可釋放出的能量卻成功激活了尖碑的一角。黑色尖碑表麵浮現出一道新的凹槽,仿佛在等待著什麼。
在這片被多維時空撕扯的海溝中,科考隊能否找到激活尖碑的關鍵?當度天尺徹底碎裂,林七夜的青銅戒指又能否承載住歸墟能量的衝擊?而那隻神秘的機械生物,究竟是守護時空褶皺的衛士,還是黑衣組織安插的終極殺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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