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底新生態區的熒光海藻在海流中輕輕搖曳,將林七夜的影子拉得很長,在布滿骨白殘骸的沙地上扭曲成奇異的形狀。他蹲下身,用戰戟挑起一塊破碎的骨白外骨骼,金屬與骨骼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,驚醒了不遠處一群鱗片泛著時空波紋的小魚,它們擺動著半透明的尾鰭,如同一群閃爍的星屑般逃入珊瑚叢中。
“林隊,這邊有發現!”一名隊員的喊聲從峽穀深處傳來。林七夜立刻起身,朝著聲音的方向遊去,青銅戒指在他的手指上微微發燙,銀色流體順著血管傳來細微的震顫,仿佛在預警著什麼。
當他趕到現場時,看到隊員們正圍著一個被骨白物質層層包裹的青銅棺槨。那棺槨表麵凹凸不平,骨白物質如同藤蔓般纏繞其上,在熒光的映照下泛著詭異的灰白色。更令人不安的是,棺槨周圍的海水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凝滯感,仿佛被某種力量凝固了一般。
“像是被特意隱藏起來的。”謝重樓不知何時來到林七夜身邊,他的白發在水中漂浮,手中握著度天尺的殘片,金屬表麵的骨紋在微光下若隱若現。林七夜點點頭,握緊戰戟,淡紫色的閃電在戟尖躍動:“打開它。”
隊員們小心翼翼地用激光切割器處理纏繞的骨白物質。隨著切割聲響起,那些物質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,黑色的汁液從切口處噴湧而出,在水中擴散成一團團墨色的雲霧。林七夜揮戟攪動水流,將黑霧驅散,終於露出棺槨的全貌。青銅表麵鏽跡斑斑,卻雕刻著與甲骨文相似的神秘符號,在符號的縫隙間,還殘留著暗紅色的痕跡,像是乾涸的血跡。
棺槨開啟的瞬間,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,周圍海水突然變得粘稠如血,緩緩流動的姿態宛如凝固的血漿。林七夜的量子態突觸傳來刺痛,他看到棺槨內部整齊擺放著數十片竹簡,每一片都保存得完好無損,表麵的文字在幽光中閃爍著奇異的光澤。
“是秦朝時期的竹簡!”周厭離的聲音中充滿震驚。他不顧隊員們的勸阻,伸手拿起一片竹簡,就在指尖觸碰的刹那,詭異的變化發生了——青銅棺槨表麵浮現出類似屍斑的黑色紋路,如同活物般在金屬上蔓延。而周厭離的手部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,血管凸起呈現青黑色,仿佛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皮膚下蠕動。
“快鬆開!”林七夜衝上前,用戰戟挑開竹簡。周厭離踉蹌後退,跌坐在地,大口喘著粗氣,他的手還保持著僵硬的姿勢,許久才恢複正常的血色。“這上麵...有未知的能量物質。”周厭離盯著自己的手,聲音有些顫抖,“就像...就像某種屍毒。”
謝重樓蹲下身子,仔細觀察竹簡:“這些文字記載的內容...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重要。”他小心翼翼地戴上特製的防護手套,將竹簡一片一片取出,放入密封箱中。在搬運的過程中,林七夜注意到,每當竹簡離開棺槨,周圍的海水就會泛起漣漪,那些漣漪中隱約浮現出古代船隊航行的虛影,船上的人穿著寬大的長袍,麵容模糊不清。
回到臨時實驗室,周厭離立刻投入到破譯工作中。他的手指在竹簡上輕輕滑動,眼神專注而又警惕。隨著時間的推移,他的臉色越來越凝重,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。“這不可能...”他突然喃喃自語,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。
“發現了什麼?”林七夜湊上前問道。周厭離抬起頭,眼中滿是震驚:“這些竹簡記載的是徐福東渡的真相,和我們熟知的曆史完全不同。徐福不是為了尋找長生不老藥,而是受神秘勢力指示,向一個叫‘屍陀陵’的地方運送祭品。”他頓了頓,指著竹簡上的某處,“而且,運送的方式和使用的法器...都與我們之前遭遇的骨白外骨骼、青銅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。”
實驗室裡一片寂靜,隻有儀器輕微的嗡鳴聲。林七夜想起戰鬥結束後體內時不時躁動的骨白基因片段,想起海底新生態區那些詭異卻又充滿生機的生物,一種不安的預感湧上心頭。他看向謝重樓,後者正凝視著竹簡上的文字,白發下的眼神深邃而又憂慮。
“‘屍陀陵’到底是什麼地方?”林七夜打破沉默。謝重樓搖搖頭:“不知道,但從這些記載來看,它一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,而且這個秘密,或許能解釋我們在這裡經曆的一切。”他的話音未落,實驗室的燈光突然閃爍起來,投射在牆上的影子扭曲成古代祭祀的詭異姿態,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,正在操控著這一切。而在密封箱中的竹簡,表麵的文字開始自行發光,散發出的光芒中,隱約可見古代船隊在迷霧中航行,船員們麵無表情搬運祭品的畫麵。一場新的冒險,正在這充滿未知的海底,緩緩拉開帷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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