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著一次性杯子裡的雪花啤酒。
推杯換盞的在那邊稱兄道弟。
“東哥!你明天就要走了!我祝你們前程似錦!”
“聽說大城市哪裡都是機會!說不定東哥你混兩年回來,你也是大老板了!”
“那肯定的啊!我聽說廠子裡的女人特彆好搞!到時候東哥左擁右抱!”
“好說好說!”
這些稚氣未退的青年,學著自己的父輩。
在酒桌上說著最混賬的話。
酒酣耳熱之間,熟練的拿起香煙點燃。
老實說,周子揚並不屬於這個團體。
他也並不想融入這個團體。
原本來之前,周子揚是想和李東風說,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,沒有專項技能,一個月拿八千塊錢的工資簡直是癡人說夢。
可是在來了之後,周子揚放棄了這樣的想法。
因為這些人對李東風的工作充滿了幻想。
有人說:東哥,你先過去,等再過兩個月,我拿了畢業證。
“我就過去找你,到時候,你可一定要帶帶我!”
李東風也是喝多了,圓臉通紅,打著酒嗝:“好說!“
他們說廠子裡的女人特彆好搞。
隻要會說話,就不愁找不到女朋友。
“像我東哥這樣,長得又高又帥,肯定一堆女的追!”
“到時候被大城市的富婆看上,直接少奮鬥二十年!”
說完這話以後,大家笑作一團。
而李東風被大家吹捧著,再加上喝了酒的原因,一時間變得有些飄飄然。
他說:“好說,都好說!”
他站了起來。
此時他已經喝了不少的酒。
扶著桌沿。
他說:“弟兄們!”
“苟富貴!勿相忘!”
“等我到了南方,賺了錢!你們都過來!”
“到時候,我帶著你們一起!發財!”
“好!”
李東風的話贏得了一眾的掌聲。
大家一起捧起了酒杯。
“東哥!我敬你一杯!”
“東哥,我也敬你一杯!”
場麵再次熱鬨了起來。
聚餐從六點鐘開始,一直到九點鐘結束。
包間裡密密麻麻的擺著的全是啤酒的空瓶子。
這些‘小黃毛’們早已經喝的東倒西歪。
有的甚至已經去衛生間吐了兩次。
回來以後,卻還是嗚咽的叫著:“喝!繼續喝!”
這就是他們的青春。
十幾個人,在廉價的小飯館裡喝到吐。
他們覺得自己喝的不是酒。
是兄弟的情義。
一個個麵紅耳赤。
要麼直接倒在飯桌上呼呼大睡。
要麼半睡半醒,紅著臉靠著桌子,在那邊吞雲吐霧。
包間裡全是劣質香煙的雲霧。
仿佛是起了大霧。
李東風喝醉了,但是嘴裡卻還說著繼續喝。
“喝!我還沒醉呢!”
周子揚跟著另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打了計程車。
把李東風送回家。
路上的時候,李東風半睡半醒的說著醉話。
李東風的家位於城北火車軌道附近的一個安置小區裡。
前幾年的時候,李東風的村子集體拆遷。
他們一個村子的人都被安置在這個小區。
按理說,拆遷安置,除了賠償一處住所之外,還要有一定的經濟補償。
可是李東風家的情況有些特殊,早年間隻有他的姐姐帶著他一個沒長大的孩子。
李東風的姐姐當時也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年紀。
自然也沒有爭取到多少權益。
錢倒是賠了一些。
不過這些年也花的七七八八了。
周子揚跟著另一個戴眼鏡的朋友把李東風送到小區門口。
那人說:“周哥,我爸媽催我回家呢,我就不進去了,麻煩你把東哥送進去。”
周子揚扶著李東風點頭,說:“你去吧。”
“噯,麻煩你了周哥。”
說完這話,小眼鏡徒步離開。
還好李東風的家在一樓。
隻要上一層的階梯。
有些狹窄的樓道裡,亮著昏黃的感應燈。
周子揚就這麼將李東風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頭,扶著他。
此時李東風已經醉了九成。
歪著嘴在那邊笑,他傻樂著說:“我沒醉,我真沒醉,老周你回去就行。”
“老周你不要管我。”
“老周我今天是真的開心。”
周子揚對李東風的話置若罔聞。
扶著他來到家門口。
敲響了李東風家的大門。
門開了。
周子揚看到了李東風的姐姐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