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蒸羊羔兒、蒸熊掌、蒸鹿尾兒、燒花鴨、燒雛雞、燒子鵝、鹵豬、鹵鴨。”
……
“抓炒對蝦、軟炸裡脊、軟炸雞、什錦套腸兒、鹵煮寒鴉兒、麻酥油卷兒、溜鮮蘑、溜魚脯、溜魚肚、溜魚片兒、醋溜肉片兒、燴三鮮兒!”
……
“紅丸子、白丸子、南煎丸子、四喜丸子、三鮮丸子、氽丸子、鮮蝦丸子、魚脯丸子、餎炸丸子、”
……
此時此刻郭得剛家裡,天色已經黑了。
但是依舊傳出燒餅背誦貫口的聲音。
可真要背誦下來太難了,彆看舞台上演員得波得說一段報菜名很簡單很快,似乎還十分輕鬆,一下就說沒了。
但報菜名又分大報和小報。
表演的時候一般是小報,可你學得踏踏實實學完。
光是菜名到現在修改刪減的,就接近三百左右,所以要一口氣背完真的會想死,背滕王閣序都要好。
因為不算標點,滕王閣序沒有超過一千字,報菜名不一樣,是絕對超過的。
雖然燒餅不知道什麼滕王閣序,可現在是真的想哭了。
背了好幾次都是中間打結,然後就隻有重新來,這是不能馬虎一點的,真表演的時候,觀眾會想看你打結停頓?
也更不會因為你一句年紀小體諒一下就體諒,說體諒到底還是演員的措辭,不可能真出現舞台事故。
不過郭得剛看著燒餅也不會太為難他,隻是犯錯了懲罰而已,今天背不完那就明天接著背就是了。
反正這是他學相聲的功課,現在不背以後也要背。
所以在得了可以明天背的話語之後,燒餅就拿著背誦的單子出來歇歇以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。
而一出來,他就瞧見了王雲飛。
他們認識時間不長,可這孩子是自來熟,一天就能跟人熟悉,出來後嘴裡都囔。
“這可怎麼辦啊,太難背了,一點都背不下來!”
瞧見燒餅那臉快憋屈在一塊兒了,王雲飛就覺得好笑,倒不是幸災樂禍,雖然也有點幸災樂禍,誰叫太淘了,不過也得說幾句。
“還怎麼辦?這就是學相聲!而且還是相聲必須要背的,師父讓你背東西,倒覺得便宜你了。
一塊兒玻璃其實不便宜知道嗎?”
燒餅再淘氣也知道背東西也是為了上台,奈何真的難受,隻默默問一句,“這些東西你們都背過嗎?”
“當然了,你以為呢?不止報菜名!地理圖!甚至八扇屏的三十多番!小孩子、不是人妲己、扁毛畜生公冶長觀小雁)、氣死人曹真)、江湖人苗廣義)、鄉下人尉遲恭)、莽撞人張飛)等都要背。
要不說學相聲苦,光是一個說的基本功就已經讓人難的想死。
小辮兒以前背貫口的時候,還挨過打,你算好的了。”
一段話王雲飛也算是吐槽一下學東西的辛苦,因為的確就是如此,不是以為相聲有一張嘴就能說了。
更彆提這才幾個貫口,其他的貫口海了去。
燒餅聽到這也沒什麼說的,既然都開始學了,肯定也不能放棄,不然要挨媽的打。
於是緩解一下心情後,一起在院子裡逗狗玩。
他可愛這個了。
在後世師父經常說他那模樣嚇到狗,肯定是有誇張的成分,再難看也不至於那樣。
但嚇狗的確是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