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秋宜從屏幕前移開視線,起身時,或許是因為久坐和高度集中精神,猛地一陣頭暈目眩,她趕緊扶住桌沿,緩了好幾秒,才感覺那陣黑影過去。
走過去打開門,門外站著三位穿著正式、表情嚴肅的同事,兩位來自集團內部的審計監察部,一位是法務部的代表。
“您好,”陸秋宜儘力讓自己的姿態顯得自然,側身讓開通道,“辛苦了,這裡有拖鞋可以換上。”
調查組的組長疏離地道了聲謝,隨即開門見山:“陸助理,接下來我們有一些問題需要向你核實,希望你能正麵、如實回答,並對你所說的一切負責。”
陸秋宜扯了下嘴角,笑容有些勉強:“當然,我對那些不實的指控感到非常困擾,也希望能儘快弄清真相,還所有人一個公道。”
這麼說著,她將自己剛剛打印整理好的那厚厚一遝證據推到了對方麵前。
“這是我整理的,自入職以來與張誌偉所有的線上工作往來記錄,按時間軸排序,每一條都有對應的oc聊天截圖作為證明。”
她進一步解釋:“賀氏,尤其是‘智語’項目,有非常嚴格的項目合作規範。我們雖然有線下接觸和討論,但所有決策和任務分配都需要當天在線上係統留痕存證,涉及到的所有相關人員都會同步收到提醒。”
她的言下之意很明確:這裡不存在一方能隻手遮天、另一方被迫接受的狀況。
最初的工期和任務量都是經過雙方確認或項目經理把關的,如果張誌偉確實無法完成,完全有正規渠道申請協調改動,根本不該被逼到“需要熬夜趕進度”甚至絕望的地步。
在陸秋宜提供的截圖裡,那些任務工單的目標排期、預估工作量和驗收標準都填寫得非常清晰規範。
在實際操作中,很多人確實會逐漸鬆懈,達成口頭約定就懶得做繁瑣的線上備份,工單上常常敷衍幾句,但陸秋宜不會。
或許是因為她自知專業基礎薄弱,反而更加依賴和遵循這種條條框框的規範,習慣了認真填寫每一張單子,做好每一次記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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組長仔細地翻看著那些打印紙,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:“整理得非常周全,倒是替我們省了不少功夫。”
陸秋宜微微垂眼:“我也是考慮到自己不太擅長在這種場合辯解,怕說不清楚,所以覺得直接呈現證據可能更有效率。”
“除了這些數據記錄,我們還有一些其他問題需要問你。”組長話鋒一轉,問題變得尖銳起來,“在與張誌偉的接觸中,你是否曾言語刺激過他,或讓他感覺到威脅?根據你的觀察,他的精神狀態是否早已不佳?”
陸秋宜回答:“我對他的所有催促和提醒,都嚴格基於項目進度,措辭也都在正常的工作溝通範圍內,遠遠談不上脅迫。”
這時,旁邊的一位組員開始在筆記本電腦上記錄要點。
組長有些煩悶地歎了口氣。
“但問題的關鍵在於,你有沒有給他帶來難以承受的心理壓力?有沒有無意中的言行,傷害到了他的心理健康?這非常微妙,也很難通過記錄來完全證實或證偽。”
那封“遺書”寫得非常巧妙,它避開了大量可以查證的工作事實爭議,而是緊緊圍繞著個人感受,大量描述因陸秋宜而感受到的痛苦、壓抑和絕望。
即便陸秋宜所有工作行為都符合規範,但如果張誌偉確實因她而心理崩潰,那麼在道德和輿論層麵,她很難完全擺脫乾係。
她能發誓自己沒有說過重話,但彆人會信嗎?
輿論會接受嗎?
組長問:“有什麼需要我們協助的地方嗎?”
張誌偉現在昏迷不醒,調查組無法直接向他求證,有的時間和陸秋宜慢慢核實。
陸秋宜清晰地說:“可能需要麻煩各位陪我一起,調閱並查看辦公區的監控錄像。”
組長愣了一下,隨即無奈道:“陸助理,辦公區的監控就算能拍到張誌偉的工位,也最多隻能看到畫麵,沒有聲音,很難判斷你們交流的具體內容。”
然而,陸秋宜條理分明地解釋:“不需要聽到內容。隻需要確認我和他在工位、茶水間、走廊等公共區域,一共有過幾次麵對麵接觸,每次持續時間大概多長就可以了。”
如果連見麵次數都寥寥無幾,何來的“持續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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